薛破夜的话说得直白,萧素贞羞涩之间,却将他的话放进了心中。
“世妹也许觉得我很鲁莽,但是为兄知道我能见到世妹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只是将心里的话儿说出来,若有鲁莽,世妹不要怪罪。你活着,是因为自己,你是为自己而活,所以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道路和方向,即使是令尊大人,那也无权插手。”薛破夜说着现代理论,对着窗户轻声道:“什么狗屁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去他妈狗屁,结婚之前连面都没有见过,如何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和不喜欢甚至厌恶的人在一起,能够幸福吗?世妹,你饱读诗书,但却不要拘泥于书,看书,无非是要让自己的眼界放宽而已,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为兄的话,说到底,每个人是为自己而活着,不要为了他人而活。”
这一番夹杂着现代语句的言论听在萧素贞耳中,当真是惊心动魄,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他竟然说要自己做主,这……这怎么可以?
可是若真的像他所说,不能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又何谈幸福,又何谈快乐?
萧素贞见解本就不同普通女子,薛破夜这番话听在耳中,虽然极忤逆,却隐隐透着极大的道理。
外面的声音嘎然而止,再无声息。
萧素贞两只小手都溢出汗来,香汗淋漓,卷缩在被褥中,猛地听不到薛破夜的声音,竟然感到一阵失落,转头望向窗户,透过薄薄的窗纸,外面没有人影,只有芭蕉树的影子投射在窗纸上,如同老巫一样,在风中摇摆。
“他……他走了?”萧素贞忍不住问道。
含香是贴身丫头,晚上也是睡在一起,听萧素贞问话,心中有些发笑,看来小姐还是念着薛公子,故意无所谓地道:“走就走吧,那个登徒子,小姐不要理他。”
“嗯!”萧素贞有些羞涩地轻嗯了一声,是呀,那登徒子先前还在无耻地偷窥,为什么还要念着他。
屋内漆黑寂静,窗外更是寂寥无比。
“含……含香……!”萧素贞有些羞涩地轻轻叫道。
含香似乎进入梦乡,迷迷糊糊地道:“怎么了?”
“你……你说他身上都是水,会不会着凉?”萧素贞说完这句话,只觉得脸颊道耳根都发热,轻轻咬着香唇,脑中一直是那登徒子站在窗外淋洗澡水的狼狈样子。
“他是大男人,即使病了,也能撑住。”含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无所谓,这小丫头心思精明着呢。
萧素贞娇躯动了动,转过头来,漆黑中,却隐隐见到含香的眼睛在眨呀眨,似乎还带着笑意。
萧素贞大窘,知道是含香在逗自己,伸手去挠她的痒,啐道:“你这小蹄子,你……你在戏弄我。”
含香被萧素贞弄得全身发痒,禁不住咯咯直笑,求饶道:“小姐,我……咯咯咯咯…….我没有,我说什么了?别……咯咯咯……痒……咯咯咯……!”
萧素贞终于停了手,坐起身来,望向窗户。
“小姐!”含香给她披了件衣裳,诚恳道:“薛公子担心见不到你,所以半夜冒着被老爷发现的危险来看你,还被淋了一头洗澡水,够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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