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骆鸣宇倒是真的楞住了,这个女子,一会儿蛮不讲理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一会儿又彬彬有礼,她到底在玩儿什么把戏?
“我就是想在你那张从来都没有喜怒的脸上看到些不一样的表情,才故意气你,现在不是很好么?”李小蕙看着骆鸣宇那张从气恼到莫名其妙再到无奈的脸,觉得很是满足,从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李小蕙就不喜欢他那张似乎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脸,他身上那种超然世外的气度,也让李小蕙觉得很不舒服。
不过,李小蕙也不是胡说呀,不过是处在不同时代的人,对于同样的病症有着不同的认识罢了。
“胡闹!”骆鸣宇无奈地摇摇头,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却停了下来,“那现在可以听我的了么?”
“不行!”李小蕙摇了摇头,笑道:“我只说多谢你,也许我的伤其实没什么大不了,随便一个庸医都治得好,不过是让你捡了便宜,凭什么要我承认你医术高明地不得了,要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你——”骆鸣宇想要发火,看到李小蕙乐滋滋的表情,又发现自己若是发火,才中了她的圈套,终究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夫子说‘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日看来,的确如此。”
“哼!”李小蕙摇头,道:“胡扯,什么叫难养啊!你对了,我自然听你,不对难道还不许反驳么?孔夫子说的话,没几句是可以听的,都是胡说八道!”
李小蕙这话,也亏得是在这个时代说了,如果放到儒学盛行的年代,她还不被批评称离经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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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鸣宇看着李小蕙摇头摆手,大说特说的模样,非但没有生气,倒是生出些许同道之感。其实他对于儒学那一套也是烦之极矣,觉得简直就是不让人有任何思想,灭绝人性的东西。方才引用,也不过是随口,被李小蕙这么一批评,骆鸣宇倒是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虽然不免有些胡搅蛮缠,单单这份魄力,就是一般女子所难及的。
李小蕙可不知道她这一句话居然产生了预料之外的效果,只是她从一个提倡言论自由的世界来,想到什么,便说出来了,丝毫没想到会起到这样的作用。“怎么,生气了?”李小蕙见骆鸣宇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话激恼了他,想来骆鸣宇再怎么潇洒出尘,大概也学过孔孟之道吧,她诋毁人家的孔圣人,说不定真的惹火了骆鸣宇。
“姑娘学识不凡,不知师从何人?”
骆鸣宇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话,让李小蕙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他非但没生气,反而问她的师父是谁?难道骆鸣宇准备问清楚之后,去找自己的师父算账么?可李小蕙觉得骆鸣宇不像是这种锱铢必较的人,也许人不可貌相?
“呃,你问我这个干吗?”
骆鸣宇以为,以李小蕙的年龄,大概不会有如此见地,兴许是她的师父如此说教给她地,于是很是有心想要知道此人是谁。骆鸣宇也是人,他不是神,他也不可能无欲无求。也许他可以比普通人活的潇洒,但是独来独往,时间久了他也会寂寞的,如果有人可以让他心生同道之感,他是很想要结交此类朋友的。
“我的师父,可以说有很多,也可以说一个都没有。”李小蕙神秘地笑了笑,“不过哪一个我都没有正式拜过师。”
骆鸣宇有些好奇地微微侧过头,等着李小蕙来解释。
“你读书的时候,也就算是拜写书的人为师吧?”她的老师,可是包罗万象的,虽然李小蕙读书不甚用心,一边读一边忘,不过看的多了,总有些会记下来,几百上千年的人类智慧积聚下来,就算李小蕙只能得到沧海一粟李小蕙用左手扶着右手动了动,好让手臂发麻的感觉稍微缓解一些,嘻嘻笑道:“我的手臂好难受,来给我按摩一下吧!”
骆鸣宇无奈地帮李小蕙揉按着有些僵硬的肌肉,原先他一碰李小蕙就喊得惊天东西的,让他无奈只能放弃,现在又主动要求,这女子的变化,实在让骆鸣宇有些琢磨不懂。
骆鸣宇的手很大,筋骨分明又不像李子林那样手掌上都是老茧,他的掌心很柔软,手指按上来的时候,很舒服。当然,前提是骆鸣宇不要太过用力按摩穴位,可是每次骆鸣宇开始温柔,到最后都会手指用力按揉穴位,李小蕙不尖叫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