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闪烁着霓虹灯迷人光辉的夜晚,一辆神秘的小轿车在马德里市警察局门前悄悄停下。从车里走出一个四十岁光景的男子。他头戴鸭舌帽,身穿便服,脸色有点苍白,一下车他便用猎人似的眼光向四周扫视了一遍,然后疾步走进大楼。
此人名叫格里斯特,是马德里有名望的侦探,外号人称“老虎”。半年前,他在办案中头部负了重伤,住院治疗至今还未痊愈。可是今天他突然接到局长的紧急命令,让他协助萨雷斯警长侦破一件重要的案件。此时,他是带伤出院,连夜赶回局里。
他走进警长的办公室,正在焦急地等他的萨雷斯警长心情沉重地对他说:“我们要办的,是私人侦探莫拉维夫失踪案。这个案件有国际背景,弄不好,撤职是小事,还会掉脑袋。我老了,什么都不在乎;你还年轻,可得加倍小心!”格里斯特摸了摸脑袋,诡谲地一笑,说:“我已经死过一回了,再死一回也不那么在乎了。”
警长说:“别开玩笑了,老虎。案件很棘手,我们虽说找到了莫拉维夫的衣物,但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和杀人凶手,所以不能断定他的死活。下一步怎么办……”警长突然压低嗓门说,“在这儿谈不方便。今晚九点半,维多利亚咖啡馆见面,再详细讨论吧!听着,你可得准时到。要不,等你到那里,我说不定已经回老家了!”说到这儿,警长做了个刀砍自己脖子的手势。
格里斯特和警长分手后,刚走出大楼,迎面就碰上了老朋友弗朗克警长。两人亲切拥抱后,格里斯特说道:“我祝贺你即将成为西班牙的最年轻的警察局长!”弗朗克笑道:“你说错了,是副局长!”接着又问,“伤全好了吗?”格里斯特道:“还留下个偏头痛,发作起来会昏死过去。”弗朗克诧异地问:“那局里怎么能派你办这样困难的案件呢?我去找局长说说,把你的任务撤了吧!”格里斯特忙拦住他说:“不用了。对工作,我从来不讲价钱。”弗朗克笑道:“你还是老脾气。来吧,坐我的车去逛逛马德里的夜市。”
于是,格里斯特便坐上弗朗克的轿车,在五光十色的大街上兜风。到九点时,格里斯特要弗朗克送他去维多利亚咖啡馆。不料一路上车辆很多,轿车好不容易爬到咖啡馆门前时,已超过了约定时间十分钟。.’
格里斯特不安地跳下车,一抬头,只见咖啡馆门前吵吵嚷嚷地围了一群人,一旁还停着一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从店里还传出来女人惊恐的哭叫声。他正感到不妙时,又见一群警察奋力推开围观的人,紧接着,两个穿白褂的男护士抬着担架从人堆里挤出来。格里斯特不顾一切冲上去,一把揭开了蒙在担架上的白布。啊,那满脸是血、躺在担架上的老人,正是萨雷斯警长。他只觉得头部右倒一阵剧烈的刺痛,随后便是天旋地转,一阵无法克制的晕眩。紧随在后的弗朗克警长赶快扶住了他….
等格里斯特苏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身旁守着一位漂亮姑娘。他揉着眼,惊讶地问:“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那姑娘甜甜地笑着答道:“这里是警察局的新宿舍,局里让你住在这儿。我嘛,叫胡安娜,是这儿的服务员,局里让我好好照顾你。”这时,格里斯特已想起了昨晚那可怕的一幕,他挣扎着坐起身,大声喊道:“萨雷斯警长被暗杀了!卑鄙!”胡安娜急忙扶住他,亲切地抚摸他的肩膀和胀痛的太阳穴,随即又端给他一碗香喷喷的热汤。格里斯特一边喝汤,一边用感激的目光望着面前漂亮的姑娘。等他喝完汤,胡安娜又递给他一张今天的祖国报,对着他嫣然一笑,然后才翩翩走出屋丢。
格里斯特摊开报纸,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醒目的大标题:“萨雷斯譬长被暗杀”。接着便是这样的报导:
莫拉维夫失踪案未破,萨雷斯警长又被害。警方既抓不住凶手,也查不清原由……据闻,警方黔驴技穷,竟派出一位脑神经受严重挫伤,智能不全的残废侦探来侦破莫拉维夫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到这段嘲弄自己的文字,格里斯特气得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匆匆记下了撰稿人的姓名:“记者.奥尔雷达”,便大步冲出屋去。他心里发狠道: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胆敢侮辱我的臭记者!说不定,他和那些罪犯还是一伙的呢!‘.
格里斯特走进局档案室。他要查查奥尔雷达记者的档案袋,可是,在奥尔雷达的档案中,除了萨雷斯警长的借条外,别无他获。
他失望地走出档案室。在狭窄的走道上,他突然被女探警梅丽娅挡住了去路口不等他发问,梅丽娅先开了口:“您听说了吗?局长派我协助您工作。”“你?”格里斯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忍不住尖刻地问道,“请问小姐,在侦探方面,你以前干过些什么?”梅丽娅答道:“化装成妓女到夜总会去摸情况,干了半年……”格里斯特打断她的话,挥动手臂吼道:“那你就回你的夜总会去吧!”说完侧身穿过走道,大步离去。梅丽娅在他身后冷冰冰地说道:“别太狂了,老虎。也许有一天,你会需要我帮助的。”
格里斯特不愿再理她,气恼地出了警察局,驱车来到《祖国报》社,在门前等了半个小时,才见奥尔雷达记者走出来。
格里斯特细细打量了这个记者,只见他矮小的个子显得十分机灵,可脸上却显出一副忧郁的表情。他走到自己的车旁,刚要打开车门上车,格里斯特迅即上前,伸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按住。
记者惊恐地转过脸来,问道:“你是谁”格里斯特沉着脸说:“不认识吗?我就是你所说的残废侦探格里斯特。”没料奥尔雷达一听这个名字,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一面伸过手来,一面热情问好。可是格里斯特没有和他握手,而是声色俱厉地问道:“记者先生,你为什么要侮辱我?”奥尔雷达笑道:“我不这么做,你会来找我吗?当初,我也是用这个办法,请来了已故的萨雷斯警长。”“住嘴!”格里斯特愤怒地吼道,“你以为我来找你是为了听你开玩笑吗?”奥尔雷达听他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又恢复了原先的忧郁,他挖苦地说道:“你是想惩罚我?作为一个侦探,你应该去惩罚罪犯!让罪犯逍遥法外,恐怕不能算英雄吧!”格里斯特挥动着颤抖的拳头,嚷道:“惩治罪犯是我们警察局的事,用不着你们这些多嘴的麻雀在树林里瞎喳喳!”奥尔雷达冷笑了一声,说:“我是觉得你们无能才想来帮助你们!侦探先生,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莫拉维夫失踪案的线索。”格里斯特强忍着怒火问道:“你发现了什么?”奥尔雷达狡黠地一笑,说:“我还不能全部告诉你。因为,我还没有理由完全信任你。我只能告诉你两点:莫拉维夫的尸体也许就埋在赛洛监狱后墙外的垃圾堆下;莫拉维夫的情妇波茜娜也许是这个案件的知情人。”说完便钻进汽车,扬长而去。
格里斯特满腹狐疑地看着这个奇怪的记者消失之后,才带着一肚皮问号离开了报社。
当天晚上,果然在马德里西郊赛洛监狱后墙外的垃圾堆下,掘到了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警方立即将尸体送回警察局检验。
等寻尸工作结束后,格里斯特立即匆匆赶到大剧院。因为年轻的胡安娜今晚请他在这儿看戏。来到剧院时,戏已经演了一大半,但胡安娜一点也不责怪他。他俩兴致勃勃地看完了戏,然后便挽着手在大街上散步。
格里斯特虽然年近四十了,但因职业的原因,至今尚未成家。他和胡安娜虽然刚刚相识,但她的美貌、温顺和活泼的个性已经赢得了他的爱慕。此时,他完全沉浸在美妙的爱情和欢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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