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发泄过后的张远见恢复了常态以后,重新向黄石汇报起他在台湾的所见所闻:曹寿的新婚妻子已经默默接受了现实,但是毛承运的夫人却仍然大哭大闹,还警告毛承运留在台湾就是死路一条,毛承运把这一切都老老实实地告诉了曹寿,因此张远见也得知了这一切。
“嗯,很快她也会死心的,而且也用不了多久了。”黄石对这个女人的反抗毫不在意,话题就转到了联络耶稣会的问题上。为了能得到西方传教士的帮助和技术支持,黄石毫无立场和国格地想跑到北京去受洗,可惜东江大批的事情让他无法分身,所以他只好派张远见去帮助自己完成这个理想。
在这个时代,为了能向中国传播福音,西方传教士可以称得上是不遗余力了,而且在教皇的许可下,利玛窦等神父不要求中国改变太多的民族习惯,比如中国信徒就不必采用灭绝人性的西方婚姻制度——很显然,耶稣会的传教士也明白这种腐朽的思想糟粕在中国毫无市场,拥有五千年伟大文明的大明人民自发地抵制小布尔乔亚的骄娇二气。
此外,耶稣会还企图利用西方在化学、冶金学、建筑学等一些学科上的微末成就来吸引中国官员的注意。他们打的如意算盘是:能被这些知识吸引的中国官员,必然是明朝的有识之士和知识分子,那么趁机向他们传教会有更大的影响力。但是这些西方文化侵略的急先锋再次在争夺思想领域阵地的斗争中碰了一鼻子灰,无数像黄石一样的大明知识分子拥有一种战无不胜的先进理论——对糖衣炮弹一律是糖皮吃下肚,炮弹踢回去。
“得到了一个鬼佬,是铸炮技师,我已经带去台湾了,此外耶稣会还给我推荐信,告诉我如果需要更多的帮助,可以直接和澳门的葡萄牙人联系,这个消息和信我也都交代给汪百孙了。”成功打入敌人内部的张远见向黄石和大明人民交上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
天启四年三月底,台湾苯港
港口周围的土地被密密麻麻围着的人头涂成黑色,壮汉们挥汗如雨地搬动着各种各样的大箱,运送补给地小船往复在岸边和海船之间,其间还有领头人敲打着大鼓喊着口号。大舰就如同被工蚁围绕的蚁后,挺着大肚子不停地轻轻摇摆在波浪中,任由细小的同类在身边忙碌。
大海如同明镜一般反射着天顶的太阳,搬运工们赤裸的上身也好像披上了一层亮闪闪的薄衫。和的喧闹运输队不同,一队队黑衣士兵静静沿队列站好,等着军官将他们按顺序领上海船。
此时的台湾,人口分布在漫长的海岸线上,大部分都是渔民。这对南海军的生产很不利,以南海军目前的几千士兵,分散出去收税都很成问题,所以曹寿尽可能将附近的渔民强行迁移到苯港附近,或者尽量集中到几个大型渔场周围,这样就可以大大减轻南海军巡视海疆的压力。
“老子走了以后,你要抓紧时间训练,不要耽误了,否则休怪老子翻脸无情。”听到台湾中部居民点附近有海盗出没的警讯后,曹寿抛下新婚不过大半个月的娇妻,立刻领兵出征,此时他正在码头前大声吩咐一个点头哈腰得军官。
“遵命,小人绝不敢懈怠,请曹头放心。”面对曹寿的军官全身上下簇新,明晃晃的胸甲、黑漆漆的皮靴都向普通士兵表明了他的地位。
“你只要不丢我的人,我怎么会和你过不去呢,毕竟我们也是一家人了,”曹寿意味深长地冲着军官笑笑,又用古怪的语气叮嘱了一句:“承运,有空去看看我老婆,陪她说说话,怎么说也是你堂妹!嘿嘿。”
“是,小人遵命。”毛承运先是苦笑了一下,马上自知不妥地严肃答应了下来。
“让我看看,”曹寿突然伸出手抓住毛承运的下巴,毛承运不敢用力抗拒地任由曹寿把他脸上下左右扭动了几下。仔细看过他头颈的曹寿脸上又浮现出淫秽的猥笑:“又有了一条新伤,啧啧,承运你的老婆一定很够劲。”
“是,曹头。”毛承运这次已经不掩饰了,苦笑着回答。
“叫你老婆放明白点,这是台湾,不是东江。”曹寿松开手,哈哈笑了起来,“就告诉她是老子说的,夫唱妇随才是正理!好了,老子走了。”
“恭祝曹头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一直到曹寿登上大船,毛承运还对大船行了几拜。
现在南海军中的新兵都不知道他们其实是东江参将黄石的手下,汪百孙和曹寿带来的上千名士兵中有半数是在琉球收编的海盗,现在的新兵也大多闽海的渔民和小马哥从扬州运来的壮丁。
就是东江的不少士兵,由于这两年彻底和辽东切断了联系,也有相当多的人以为他们已经落草为寇,根据黄石的命令,南海军船长以下的军官都不必提起他这个人和东江军,曹寿和汪总也分别以“闽海王”、“浙海王”作为匪号驰骋在南洋之上,知情的人也被命令要严格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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