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看吧,这是多么美丽多么难得的作品啊,简直是巧夺天工的绝色佳作啊。
耳边稀稀疏疏的响起的竟然是她的声音,那久违的如同魑魅魍魉的声音恍若寂寥佛寺里的镇魂之钟,像一把把尖锐的钢刀插进她的耳膜。为什么竟在此时,她的心底冒出这个声音。
那个阴狠如蛇,狠毒似蝎的女人!
她已经不能感受到周遭的动静,一双眼睛在她赤。裸的身躯上不断逡巡,一次又一次的抚摸那些刻画的鲜活的花朵。
牡丹。
唯有它,百花中的真国色,牡丹。那个恶毒的女人说过,她便如此花,是花中之王,俯视众艳,和她比起,她这朵幽谷中的兰花,只有瑟瑟发抖的份,那年,相府赏花之中,她如此对她挑衅。
而她,那时只当做过耳之风,一笑置之。
几年之后,她用实际告诉了她,谁才是花中王者,谁才是最后的赢家。而她,林府中最娇贵的弱兰,这一次抖如筛糠,一顷时,所有的尊严,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信和荣耀都被狠狠的打压,仿佛从云端直坠如泥土的黑暗。
耳边似乎有什么人在不断地大声说着什么,她一切都听不见,眼前只余一片粉嫩红润的牡丹。她瞪着的眼睛蓦地涌上淡淡的红色,许久,她听见自己的胸臆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如鬼,似啸。
鼻前只余馥郁的浓香,香到无法抵挡,死亡的诱惑和妖娆的躯体,摊开在随后赶来的完颜印硕的眼前。
他停了下自己的脚步,犹豫着的手掌在她肩膀上一寸处堪堪停下,他的六识几乎不能感受到掌心下有活人的气息,那里已是一片死寂。
梁闵担忧的望着这个几近崩溃的女子,她长长的发丝散乱的披散在背后,垂到地上,慌乱得如同一捧水草。苍白的侧脸在黑色的理石地面上映出另外一半的脆弱。
这具尸身究竟是何人?竟然让她失态至此。
却没有哭喊,没有眼泪。包括那淡淡的红色液体也只是在她的眼角闪烁了几下,竟被生生咽了回去。
她抬起头,看了眼身边的男子,嘴边竟是勾起淡淡的笑纹,涟漪一般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去,握着尸身的左手,丝毫不介意她上面经过用力握紧而渗出的血液沾染了自己一手,另一只手放到她的脸孔上,拂去耳畔的长发,“印硕,你看,山晓回来了。她没有骗我。”
“夕儿……”苦涩的哽咽被他按压在喉咙之中。此时一切的话语,都太多余。
“梁筠呢?叫他来!”霄兰忽然叫了起来,转回身对着愣住的人们大喊,“那个混账东西在哪儿?叫他滚过来!”
梁闵眉头皱了皱,此时,梁筠还在东暖阁吧,吩咐了赵武亲自去请,要快。
等到梁筠快速赶来的时候,便见到了不断叙叙说着的霄兰,她只是低声说着,也不在乎是否被别人听去,她也只是机械的,低低的诉说着,发出些简单的音节,又融化在这片浓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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