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进来,梁枫也没有放下手里的书,开口就问,“军师的身体可有好转了?”
来人脚步一滞,低声道,“中州狂生陈灵拜见五王。”
手里的书被倒扣在桌面上梁枫狭长的凤目里激动连连,站起身,迎上去,“陈先生可是想通了?”
陈灵略带羞赧的点点头,想起那日城头所见,依然触目惊心,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句话来。
梁枫皱着眉看他,忽的明白了什么,一拍额头,抢先一步赶在陈灵的笑容没有消失之前,握住他的手腕,真切而热情的说道,“大不了本王找个与先生形貌相似之人,假装处死。然后先生再以另一个名姓留在军中,先生若留在此,本王愿意但这个错杀贤才的骂名,以成全先生的名节。”
话已至此,陈灵还有什么可说的?他几乎是热泪盈眶,叹了口气,撩衣跪倒,向上奏道,“陈灵一介寒儒,有何德能博得王爷厚爱至此,若王爷不嫌弃臣反复无常,陈灵愿倾毕生所学,以辅王爷大业。”
梁枫也是满脸激动的将他拉起,四手交握,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忽而帘帐一动,一个膀大腰圆的武将也进得来。见到梁枫便扑通跪倒。
“赤松将军,你这是……”
他赤.裸的背上正驮着一捆新鲜的荆棘,腰间扎着汗青色的围布,浑身上下的肌肉拧成一团,透露出无限的张力,“赤松不才,也愿为王爷效力帐前,听候差遣,鞍前马后,定以王爷马首是瞻。”
一下收了两员大将,梁枫惊讶的连连点头,把住两人的手,激动的吩咐,“开宴,开宴,本王要好好为两位接风。”
宴席很快被摆上,席间推杯换盏,赤松抱着酒坛宣泄着自己心中的郁结,这酒喝下之后,他便不再是中州的将领,将要改易主人,效命南郡。如此,如何不能尽情宣泄过去,算是给自己做的一个了断。南郡大将们也神采飞扬,自古英雄相惜,他们对赤松的勇猛也深感敬佩,这次能够和他同袍为友,实乃难得。
唯独陈灵,在酒酣耳热的场景中,有些格格不入,呆呆的握着手里的酒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梁枫察觉到他的异样,开颜问道,“先生在想什么?可是还有什么顾虑之处?”
陈灵方要回答,便听见帐外有小卒禀报军情而来,他的话被自己压了回去。还是要以军情为重啊。
“报将军,城门前有两小队人形迹十分可疑,企图要从侧门入城,被我军发现,现在守门官兵正在对他们进行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