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周文王是夜梦白熊,因而在渭水旁请到了八十高龄的姜子牙,在其辅助下,这才成功灭商兴周,有八百年天下。
而他这次梦见学生化身飞龙在梦中求助,难道天下之主,将会拜入他的门下吗?陈参老先生很是兴奋,又有些彷徨和犹豫,这几十年的平静生活下来,令他都习惯的懒得动弹了。
又一想姜太公八十岁高龄都能出山,干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万世留名,他陈参虽老,却还不到走不动的时候,怎么能不效仿?
有了这种想法,以陈老先生的养气功夫也不由有些忐忑,恨不得把耳朵挂在门框上,一丝不苟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贵人王莽很快自动送货上门,恭恭敬敬的道;“请问陈老师是在里面?”
陈参心中一喜,起身迎到了门口,就看见了一个有龙虎之姿的青年,双目炯炯有神,脸上带笑,低垂着头,显得恭敬而有力,让陈老先生一下子就心生好感,笑问道:“老夫就是陈参,不知小兄弟有何要事?”
王莽笑道:“学生久慕先生大名,知先生乃当今之名士、饱学之鸿儒,特求先生将学生收入门墙列为桃李,学生愿追随先生执弟子礼!”
陈老先生扶须一笑:“青年人,我陈参虽只是一介寒儒,以设课授徒为谋生之道,但却也不能逮着谁就收为弟子,不信你看看我这里的满园桃李,哪一个不是出类拔草百里挑一的?”
“先生择徒严格,长安城谁个不知、哪个不晓?但不知先生择徒都有什么标准,要履行哪些手续?学生虽然不才,却也想斗胆一试,选中了,能入名士之门,投饱学之师,那是学生的造化。就是选不中,学生也好知道自己的差距,订立赶超的目标。”
陈参道:“只要作诗一首即可。”
王莽略微环顾了一圈,见到学堂里面很是简陋,只罗列了满满当当的简,顿时灵感激发,朗声道:
“半肩行李一张琴,浪迹江湖,皆云寒儒无大用
三更灯火四壁,经纬天地,谁道圣朝无遗贤?”
“妙哉!好一个‘谁道圣朝无遗贤’!孺子可教,后生可畏,老夫就收下你这个弟子了。”陈老生先敌不过王莽的马屁神功,哈哈大笑着答应了下来。
“多谢恩师!今后还望恩师不吝赐教。”王莽再次稽首。
“好好好,将来你有了出息,老师我还要沾你的光呢!”陈参拍着王莽的肩头,意有所指的道,又一次细细端详起这名新弟子。
只见他眉宇之间透出一股睿气,温文尔雅,气度不凡,不像普通的王侯公子肆意骄狂,也没有市井百姓的粗鄙不堪,虽然不知到日后前途如何,但眼下一看,就容易令人心生好感,颔首问道;“我看你这副气质,不像是来自寻常人家,是那家豪门贵胄、或者五侯的子弟?”
王莽略微一迟疑,想起方才在马市的经历,忙报上在路上想好的姓名:“弟子自姓姚,名叫姚莽,家境贫寒,哪是什么豪门贵胄……”
陈参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当然很快就掩饰过去:“好!好!寒门出孝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老师我啊,还就喜欢寒门之家的孩子,唯其苦寒,才有梅花之香……”
王莽却已看见那一瞬间陈老先生的表情,不由暗道这老狐狸,不枉费自己托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