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丞相魏齐勃然拍案。高声厉喝“大胆小吏!可惜老夫不信你!”
范雎毫无惧色,便是从容一笑:“丞相若只信无能庸才,夫复何言?然丞相总该信得齐王,信得安平君田单。事有真伪,一查便知,何能罪人于无端之辞也?范雎告辞!”
说完,范雎大袖一甩,转身便走。
“回来!”魏齐一声暴喝,骤然又是咝咝冷笑,“老夫纵然信得田法章与田单,也不屑去查问。处置如此一个小吏,何劳有据之辞?来,人各竹鞭一支,乱鞭笞之!”
立即便有仆役抬进大捆竹鞭,放置大厅中央。权贵大臣们酒意正浓,一时间大是兴奋,纷纷抢步出来拿起竹鞭围了过来。
那小人须贾更是猖狂,呼喝之间,便将范雎一脚踹倒在地,尖叫一声“打!”
四面竹鞭便在一片“打!打死他也!”的笑叫中,如疾风骤雨交相翻飞。
大厅门外的百夫长郑安平,面露不忍之色,那范雎的凄惨嚎叫声,顿时让他一身鸡皮疙瘩。“人命不如犬,人命不如犬!”百夫长郑安平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丞相府大厅中,一时间红袖翻飞、口舌狰狞,与红衣鲜血搅成了一片腥红,汩汩鲜血,流到势若疯狂的众臣脚下的那白玉砖上,浸成了一片片血花。
这竹鞭原本便是劈开之软竹条,执手处打磨光滑,稍头却是薄而柔韧,打到人身虽不如不如棍棒那般威猛,却是入肉三分奇疼无比。
这鞭笞,便仿佛那著名的凌迟之刑,受刑者一时不死,却教你受千刀万剐之钻心苦痛!竹鞭入肉声。如爆豆一般接连响起。范雎直觉重重鞭影,如雨点一般落下,身上的痛楚,令范雎忍受不住这文士之身无法承受。
这一通灭绝人性的暴打,打得足足半个时辰,那个可怜的吏范雎,早已经血糊糊、无声无息了。
丞相魏齐却如野兽般哈哈大笑:“诸位,老夫今日这操鞭宴,却是如何啊?”
权贵重臣们气喘吁吁地一片笑叫:“大是痛快!谢丞相赏!”“活络筋骨,匪夷所思!痛快!”
上大夫须贾面目狰狞,待喘息平定,便是一声高喝:“来人!将这团血肉东西东西拖出去,丢进那茅厕!”
丞相魏齐拍案大笑:“死而入厕,小吏不亦乐乎!来,侍女、乐女陪席,咱们开怀痛饮也!”
便在权贵们醉拥歌女的笑闹喧嚷中,丞相府家老领着三个吏,将一团血肉的范雎草席卷起,抬到了肮脏无比、臭不可闻的茅厕里。
恻隐之心大动的百夫长郑安平,悄悄跟了过去,便听几个入厕权贵与家老吏们,正在厕中笑成一片。
“每人向这狂生撒一尿!如何?”
“妙!尿呵!都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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