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老大想得周全!就依大哥之言。”
陈魁在那袋中听得分明,只是并不敢插嘴;船舱内又回复了平静,只听得耳畔这舟欸乃,橹咿呀……
今曰这鄱阳湖的水路,在陈魁的心中似乎变得分外的漫长,过得许久,这船才在岸边停下。
方自暗喜,却忽觉恰如腾云驾雾一般,自己连着这麻袋被人一把撮起,又走了几步扔在地上,身上吃痛,不觉“啊”的一声。一声出口,陈班头立马心头大恐,暗自警戒,再也不敢有丝毫响动。
“陈、大、班、头~”
只听那年轻贼子正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就叫啊!说不定叫了就会有人来救你!”
麻袋静如死水。
“啊~不会是摔死了吧?”
“大王,小的还活着呢~”
生怕贼人拳打脚踢的检查,陈班头只得出声应答;只不过,这厮已尽力压低了声音,要不是这夜晚静谧,离得又近,否则一时还真听不出来。
“没死最好。记住,明曰午时之前,我要见到我娘子,和她爹爹从衙门里出来。”
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
“要是他们身上少了一根寒毛,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辰!”
“一定!一定!”
忽又觉得有些歧义,陈魁赶紧又补充道:
“大王请放心!明天的事就包在小人身上!”
语气坚定,声若蚊吟。
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人搭话。陈魁正自纳闷,却发觉身子渐能转动,呼吸之气也渐转寒凉。
原来,不知何时,这袋口已然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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