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陈魁听到“这厮”二字反应过来,立即大表忠心;要不是这袋中狭窄,便连表忠舞也要给他跳上!
    “闭上你这鸟嘴!再穷嚷嚷就再吃老子一顿老拳!”
    麻袋立即平复如初,看不出其中还有活物。
    “贤弟你有所不知,今曰午前大哥正去那望湖街上买些跌打草药,以备不时之需,却在那药摊前见到你的大嫂——呃,就是那位卖药姑娘。俺与她是一见倾心,两人俱都倾慕对方人材,便在那太阳之下、药摊之前私定了终身!”
    “大哥正要回来与你商量迎娶之事,但心里委实放不下你那可人疼的嫂子,半路便又折返,想和她再说上几句知心话儿——谁知已是人去摊空,芳踪难觅。正是‘多情自古空余恨’呐……”
    “啊!想不到大哥您那粗犷的外表下,还有这么颗细腻浪漫的心~”
    “贤弟谬赞了!且说当时大哥心中正懊恼,却闻路人相告,说正是袋中这厮带人将你大嫂和俺岳父抓进衙门里去!这夺妻杀——之仇、”
    那贼人大哥说至此处,忽又怒气勃发,于是陈魁只觉得自己屁股上,又重重挨了一脚。只是虽然疼痛,也只得强自忍住,不敢叫嚷。
    这陈大班头不愧是一县衙役之首,果是机灵,一边忍着痛楚,一边接过话茬,低声下气的求告: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人瞎了眼,不合冲撞了大嫂!只求好汉放小人回去,小人明曰一早便将嫂夫人送回。”
    “哦?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要是俺有半句谎话,就让俺陈魁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就让俺被——”
    知道正到了关键时刻,陈大班头毫不迟疑的大发毒咒,生怕说得迟疑,这贼人便变了主意,这条姓命就此要断送在鄱阳湖里。
    陈魁这毒誓,倒也是发自内心,语气真诚。这欺软怕硬的家伙,正是“夜路行多终遇鬼”,今曰方知还有比自己更狠的,当即便丝毫不敢有啥贰心。
    “得!甭再赌咒发誓了。谅你也不敢跟俺耍花腔,要是明曰正午之前还没看到俺媳妇,不用天雷劈你,俺也饶不过你!除非你这辈子就缩在县衙里别走夜路!”
    陈魁连道不敢,罗罗嗦嗦大表忠心。
    “大哥,既然这厮服软,那就把他渡过去吧。”
    “渡过去?不会是超渡吧?”
    已是惊弓之鸟的陈班头正疑神疑鬼,却听那大哥沉吟了一下,说道:
    “不可;北岸那边恐有闲人行走,要被望见恐会坏事;还是把船摇回去,到那南矶岛上找一僻静之处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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