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我马上过去。”郑惠善简单收拾了一下手边的文件，最底下赫然压着两张离婚协议。
陆延年这么快就把签好字的离婚给她送了来，多少有点出乎她的预料。可不管怎样，最叫她放心不下地一段已经尘埃落定了。细想接下来正式的离婚证万事俱备只差盖章，而护照和身份证件重新申领补办更是手到擒来，所有这一切看上去都像是顺水推舟的事。
隔天傍晚，延年果然收了没署名的挂号包裹一个。
打开一看，重要证件一样也不差，最上面那张离婚证尤其醒目。
虽然颜色依照国家改革地规定从过去的绿色变为了红色，但那样深沉地红还是与结婚证喜庆的鲜红色有着明显区别。延年轻轻摩挲着封面上的国徽，却始终没有打开。
就在拿到离婚证的前一刻，她还像是在做梦。如果看到里面贴的照片，看到照片里笑得如沐春风的人，她怕自己会像个梦游病人猛地被掐醒，惊出一身毛病来。
努力让自己地心情平复一些后，她走到最近的公用电话亭边拿起电话拨通了宋律伟母亲地号码。
“喂？”
“嗯。东西已经收到了。谢谢您。”
“不气。”
尽管没有特意称谓，可她们无疑都已知道是彼此。连郑惠善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恐怕是她和姓陆的丫头有史以来最默契地一次谈话了。
“我……”
“你又想要什么？”郑惠善的语气中不由多了几分戒备。她想，自己可不是什么有求必应地观世音菩萨。陆延年要是敢再跟她提什么非分要求，她勉强维持的好脾气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另一份离婚证还扣在我手上呢，过阵子我会找个时机寄给小伟的。”
“是这样啊。”
“对。”郑惠善斩钉截铁道。“我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承诺，最好离的远远的。明白吗？”
“可有一样东西……想拜托您一并寄给宋律伟。”
“如果不是什要的东西就免了。”
“虽然它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但今后或许还能在别处派上用场也说不定。”延年一手握着话筒，另一手摊开，掌心中躺着一枚被手汗浸湿了的戒指。柔和的金属光泽却难掩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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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郑惠善通完电话，延年觉得自己胸口压着的大石块被稍稍挪开了一点，喘起气来不那么费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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