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丫头身边,他摸了摸对方的口袋,唯一的收获是张被水泡得缩成一团的纸。在温暖的阳光下,他随手摊开纸面,发现上面画的似乎是舱内地形图,旁边有几个模糊不堪的小字。
“白小然,加油。”
陈默怔住,望向女孩惨白的脸颊,眼神一点点变得异样。
一个小时过去,白小然睁开了眼。陈默正将她背在身后,沿着坡度陡峭的山腰往上攀爬,阴暗的林间丛生着茅草和荆棘,以及一蓬蓬叫不出名字的植物。三月的天气,这片大山却闷热无比,腐殖土层蒸腾着泥腥气息,远远传来的鸟叫让密林显得更加寂寥深远。
陈默走得很慢,手里握着一支显然是刚折断的青竹,不停在草丛中敲敲打打。
“陈默哥,你是要算命吗?”白小然虚弱地笑了笑,在他耳边问。
“刚醒就敢贫嘴啊,我可没扮瞎子。打草惊蛇的道理都不懂吗,竹子是蛇的祖宗,一物克一物,蛇一闻到竹子味就得溜。”陈默有意逗她开心,摆了个造型道,“老衲有了打蛇棒在手上,小师太就不用担心被咬了。”
白小然果然“噗嗤”一声,想到卓倚天,却又怔怔掉下眼泪。
陈默感觉到水滴落在后颈上,脸色微黯。
良久后,白小然抽了抽鼻子,强自平静下来,“陈默哥,我们这是上哪儿去?”
“后面是海,往前走终归会有人家的。也没别的路,就只能翻山了。”陈默回答。
“你累不累啊,我下来自己走。”白小然听他喘得厉害,有点心疼。
陈默摇头,脚下不停,“你都是独脚老鼠了,怎么自己走。我累倒是不累,就***有点饿……”
白小然帮他擦去脸上的汗,喃喃说:“陈默哥,我真没用,做什么事都做不好,只会拖累你。”
“少扯淡,那根钢筋要是插在我腿上,我说不定都尿裤子了。”陈默道。
这次白小然没能再笑得出来。
她是亲眼看着陈默连中数枪的,后者到现在还没有倒下,无疑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甚至可以称之为奇迹。在此时此刻,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奇迹能存在下去,他最终可以安然无恙地走出大山,哪怕只是一个人。
陈默翻过第一道山岭才肯休息,当真靠着竹子祖宗,在草丛里打到了两条蛇,其中一条乌公梢足有杯口粗细。
陈默取下白小然的发卡,在石头上磨尖铁片,剥了蛇皮后将肉段切成小块。白小然光是看着就面如土色,又哪里肯生吃蛇肉,见陈默眼睛一瞪,不得不张开小嘴。然而冰凉生腥的肉块刚被塞进齿间,她就哇哇大吐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陈默哥是野人!我不吃,我死也不吃!”
白小然腿上伤口极深,一旦开始发炎,恐怕连几天都捱不过。陈默只盼她现在能多吃一点,打点底子,眼看如此不禁火冒三丈,单手将她如小猫般拎起,在屁股上甩了两巴掌,“你再吐一个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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