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榔头知道我这是打趣他,但见我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就知道事情沒什么大不了,心下一宽,也跟着嘿嘿笑了起來:“是啊,再赚两年钱,够给儿子娶媳妇儿的,我就关了饭店,清清静静地养老了。”
“就是,也该享受一下了,成天呆在这深山老林里,憋也憋死了,对了,昨晚你沒听到啥动静吗。”我想起昨晚我们那么一番折腾,魏榔头他们却好像充耳不闻,不禁心生好奇。
“听到啥。”魏榔头有些茫然地看着我,“这林子里面一天到晚又是鸟又是兽的,老热闹了,啥动静沒有啊,我们都听习惯了,你们可能是刚來,还不适应吧。”
“啊,啊,可能是,可能是。”我呵呵一笑,随后掩饰了过去。
离开老鬼饭店,我们和一直送到饭店大门口的魏榔头拱手作别,跨上清一色的枣红马,在魏榔头手下的带领下,直奔黄火地而去。
说真的,以前骑马都是在旅游景点里象征性地走那么几下,照几张相,可今天,真的骑上高头骏马,在浩瀚的原始森林里驰骋穿行,并可以看到青翠欲滴的樟子松、落叶松、桦树在眼前那种感觉,完全是海阔天空、自由飞翔。
老魏头儿和魏二愣子看样子使常骑马,随意并未象我们仨这么兴奋,老魏头儿悠然自得地骑在马上,不紧不慢地任马小跑,他则掏出羊皮地图,翻过來掉过去地琢磨,乐此不疲。
魏二愣子不似他爹那般逍遥,这小子贪酒的毛病又犯了,一手捏着酒瓶,一手握着缰绳,边打马前行,边大口小口地灌酒。
胖子玩儿性大起,一马当先地冲在前面,急得魏榔头的手下直在后面喊:“小心,别撞树上,危险。”
沈涵受胖子的传染,也一夹马肚子,坐下的枣红马打了一个响亮的响鼻,撩开四蹄,如箭一般直奔打头的胖子而去。
我骑术远不及胖子和沈涵,故而不敢大意,只管让胯下的骏马小碎步跑着,很快,我们彼此之间就拉开了距离,如一队溃兵一样,稀稀拉拉地在密林深处逶迤而行。
这骑马看着威风凛凛,貌似好玩儿,可骑久了我才知道,敢情这绝对是一苦差事,为什么呢,这骑马久了,不仅屁股被磨得生疼,双腿也因蜷曲过久而发麻发胀,一动就跟有千万只蚂蚁啃骨头似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见我龇牙咧嘴地坐在马背上直哼哼,老魏头儿骑着马凑活过來,一声干笑:“咋样,这骑马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看看气定神闲的老魏头儿父子,又看看跑在前面玩的正嗨的沈涵和胖子,摇头苦笑道:“老魏,怎么还得骑多久才能到黄火地啊,这玩意骑久了,真他妈蛋疼啊,我日。”
“你可别盼,现在好歹还有马代步,等咱们到了黄火地,就得全靠两只脚走了,老弟,那才真较劲呢。”老魏头儿提前给我打预防针,让我知道目前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真正的考验还沒开始呢。
“呵呵,你放心吧,我不会拖后腿的。”我活动活动已经快失去知觉的腿脚,咬着牙说道。
“呵呵,那好,那好。”老魏头儿一脸戏谑地看了我一眼,一打马屁股,以超过我半个马头的速度跑了开去。
这深山老林由于人迹罕至,森林资源保护得极好,我们越往里去,看到的树木也就越稠密,高达三四米、几人合抱粗的松树比比皆是,那些状如宝塔的松树枝叶在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雨滋润后,个个大如车盖,并且连在一起,就好像一块巨大的、密不透风的乌云,将整个密林上空严严实实地罩住,只有一些顽强的光线穿过重重绿荫,将一些碎金一样的亮点洒落在落满厚厚松针、鸟粪的地上。
看四周光线暗淡如黄昏,我不禁浑身一紧,隐隐约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遂一磕马肚子,撵上了前边的老魏头儿:“老魏,这里面不会有啥危险啊,咋看着有点儿瘆人就,象水浒里面专门杀人越货的一线天似的呢。”
“放心吧,这里离室韦很近,可能是那些蒙古族的祖先在保佑吧吗,这附近从未出现过大型的猛兽,就连野猪都沒遇见过,更别说胡子(土匪)了,我说,你连鬼魂都不怕,咋还怕毛贼啊。”老魏头儿一脸嘲笑地看着我,对于我流露出的胆怯很是不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