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军,正正十万大军,就这么全军覆沒,多少年了,大周都沒有如此惨重的损失啊,
宇文邕的心在滴血,心脏剧烈地抽搐着,巨大的痛楚让他浑身禁不住轻轻颤抖着,呼吸也愈发艰难起來,宇文邕刚欲开口说话,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來,脸色顿时涨的通红,“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陛下,。”韦孝宽等人登时失声惊呼,侍女七手八脚地帮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随军出征的太医则立即为宇文邕号起脉來,所有人都紧张不已,一颗心刚刚放下又再次悬将起來,
不过,站在众人身后的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中年人脸上虽然也是惊慌而紧张,但眼中却闪烁着一股莫名的色彩,场中众人心神俱在宇文邕身上,并无人看见,
这人却是隋国公杨坚,三天的修养让他恢复了不少,三天來,他顾不得身体的伤痛,一直在侧与一干文武守候着宇文邕,直到后者此时醒來,
“陛下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不宜打扰。”太医仔细诊为宇文邕检查了一遍身体,这才神色凝重地对众人说道,说完,太医深深看了韦孝宽一眼后便当先起身离去,
韦孝宽神色一动,关切地看着宇文邕道:“陛下,晋阳失利,皆是微臣指挥不当之过,微臣甘愿接受您的任何惩处,只盼陛下您早曰安康。”
“呼,。”
宇文邕闭上双目,疲惫地摆摆手,缓缓道:“此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固守平阳,韦爱卿,拜托了。”
韦孝宽脸上的羞愧自责愈甚,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他猛地一拜到底,斩钉截铁地说道:“陛下,您安心修养,微臣就不打扰了,您放心,但有微臣一口气在,断不叫齐人踏入平阳城一步。”
宇文邕沒有说话,呼吸也变得悠长而平缓起來,
韦孝宽默默起身,嘱咐侍女好生侍候宇文邕后便挥手示意众人一同离去,
当韦孝宽回到刺史府中自己暂居的院子时,先前为宇文邕治病的太医如他所料,早已经在门口候着,韦孝宽与太医对视一眼,两人都沒有说话,一同步入屋内,
韦孝宽屏退众人,这才关上门,压低声音问道:“王太医,皇上身体情况如何。”
宇文邕身系一国兴衰,万民生死,容不得韦孝宽不小心谨慎,尤其是此时周军新败,军心浮动之际,任何一个小小的变故都可能引起巨大的动荡,
王太医脸色黯然地摇摇头,紧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道:“皇上本是气怒攻心,又受了风寒,致使心肺受伤很重,身体极其虚弱,最令人担忧的是,皇上心有郁结,若是不能化解,想要完全康复甚为困难,如今齐军压境,只怕……”
虽然王太医沒有说完,但韦孝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霎时变得极其严肃而凝重,他明白,宇文邕病的不是身体,而是心里,晋阳之战失败,不仅是宇文邕饱受打击,就连韦孝宽也是难以接受,
自从玉璧一战名扬四海以來,数十年來,韦孝宽从未有一次输的这般狼狈凄惨,北周此次的损失也是空前的惨重,前前后后十五万大军葬送在齐国的土地上,而如此大的损失所换取的只是区区三州之地,与预期的目标相差何其之大,
此次晋阳之战,韦孝宽的指挥实际上并沒有太大的失误,真正的原因实际上是他对敌人的估计和认识不够,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韦孝宽和宇文邕对齐[***]队了解已经足够,但他们却对高兴知之甚少,
无论是火药,还是劲弩长弓,诡诈飘忽的游击战术,这些都是高兴所独有,让人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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