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总呢?”继王樵之后,又一个本该出现的人没有影踪。
罗艾儿同时听到隔壁病房传来一道声嘶力竭的哀号,像是带回答她一般,顿感毛骨悚然,才意识到这不是开玩笑,这就是精神病院的加护病房,而白玲玲正躺在里面。
“他被临时一件急事叫走了,说是下午等玲玲醒了再来。”陆鹰好象多年已习惯发小父亲反常的举动,稀松平常地回答,说完拍了卓驭人胳膊一下,“今天来得正好,反正还没醒,你们要不要去做DNA?”
“今天?”罗艾儿反而像被提了个醒儿,才意识到自己那一晚说得斩钉截铁,却还是一拖一个多星期。她看看卓驭人,对方没有任何反应,脸上恢复了初见他时的似笑非笑。
这是她最讨厌的笑容,尽管看上去英俊、迷人、神秘,但却令人猜不透心里在想什么,甚至这时候他嘴里说出来的刻薄话都像是有试探和嘲弄。
罗艾儿顿时心里一颤,“当然今天做,今天做完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要一个星期,我教授从法国只来了不到一天,就急忙飞回去了。”陆鹰说完,朝两人比一个夸张的手势,笑着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他太太病了,不过我听法国的同学说,生病的应该是他二十年的情人。”
又是情人!
“二十年吗?”罗艾儿不禁乍舌,“他太太知道么?”
“当然知道了,据说情人是我老师的大学同学,也是个医生。但太太是他后来一次无国界医生义务支援贫民区的时候认识的一个义工,在那里他们头脑一热就结婚了。然后他把那个瑞士的太太带回了法国,还大着肚子。那个情人……哦,那时候还不是情人看到了,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和他交往,没想到这么一交往就是二十多年。他和太太生了五个小孩,有四个都在做医生。前几年情人得了癌症,他就搬到了情人那里住,一直到现在。”
“唔……”罗艾儿听得一阵胆战心惊,仿佛看到了未来自己二十年的路程。“癌症……?”
“癌症现在很平常,是死神,是魔鬼,即便教授是权威医生,也无能为力,只能陪着走完最后一段路程。他情人我见过照片,人很漂亮,老了也很美,很有气质。”陆鹰说得像在话家常,仿佛把癌症、情人、死亡看得很淡很淡了。
他说完忽然回头,偏着角度怪异地看了看两人,“你们怎么了?”
“没,没什么。”罗艾儿思绪被打断,有气无力地敷衍。
卓驭人好象真的还没醒酒,好象也没有力气说什么,只面无表情地催促着陆鹰快点带路,声音腔调粗鲁,但很慢,很小。
“驭人?”陆鹰眉头一皱,仿佛看出了什么,伸出手探上卓驭人的额头。卓驭人想躲,他却准确无误,只轻碰了一下,就笑了,“你发烧了?!”
“什么?”罗艾儿赶了两步,也去摸摸卓驭人的额头,这回他任她去摸,近在咫尺的脸上还透着无辜,委屈,仿佛在说,看,都是你害的!
“真的啊,陆鹰,快,快带他去打针,DNA我们下次再做。”
“当然了。”陆鹰整了整白大褂的衣领,俨然一副医生范儿地对老朋友说,“你现在不适合做DNA,跟我去门诊打针,吊水……你酒醒了没有?要不要住院?”
“送我去太平间更直接点,陆鹰,你能不能放过我,发烧有什么大不了的,给我打一针就好,我要去卓氏了。”卓驭人不耐烦地捶了陆鹰肩膀一下,自己也忍不住摸了摸额头,他自然摸不出个所以然来,脸上一阵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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