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勤点点头说:“哥哥的事,有你,和你们局里领导,我也不担心。唉,我叹的是我自己……”说着把自己的处境诉说了一遍。
柳小艳听完了彭勤的话,想了想说:“我有笔存款是准备结婚用的,反正现在还不派用场,可以先帮你搞实验室流程,至于房子,我可以到外贸局科研所里给你想办法,你看怎么样?”
彭勤一听,头摇得象拔郎鼓:“不,不,这怎么行,怎么……”
“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反正我是你未来的……”
“就算你的钱可用,只是如果我们领导知道我在别的单位搞实验流程,技术外泄,这可不是小事!”柳小艳笑了笑说:“你们哥俩真是一对书呆子,你想,工艺图纸睡在抽斗里,不出效益可也不是小事!你们厂里不肯搞,为什么要禁止你在外面搞?再说在我们单位借间房子,还是在中国,算什么外泄?”
彭勤将柳小艳的话细细一想,觉得有道理,于是一本正经地说:“好,就这么办。不过;小柳同志,我搞过M工艺,对N工艺比较熟悉,作为报答,我一定要在短时期内把它摘出来,让你和我哥哥早点团聚。”柳小艳听了甜甜一笑,说:“那我可要谢谢你了。”
于是两人说定,实验室流程由柳小艳联系准备,N工艺由彭勤抓紧设计。
第二天吃了中饭,彭勤带了图纸兴冲冲地赶到柳小艳的家。只见门上贴着一张字条,原来柳小艳去业大进修公共关系专业课去了。彭勤又赶到市业余大学。彭勤走到教室门口,从窗口一望,见黑板上写着:第七章微笑。下课铃响了,彭勤急忙迎上去把M工艺的图纸交给了柳小艳。柳小艳一边收图纸,一边告诉他,领导已经同意,叫他放心,这边的事由她负责。彭勤高兴得直点头,说:“N工艺的事可包在我身上了。”柳小艳临进教室时对他又是微微一笑。彭勤这才明白,怪不得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发现,柳小艳的笑实在美,实在甜,原来她是受着专业训练的。
从这一天起,彭勤和柳小艳总是三天通次电话,五天见次面。一个说实验室流程进度;一个谈N工艺设想,谈谈说说象豆浆倒在牛奶里,融合极了。只是彭勤问起他哥哥的消息,柳小艳总是摇摇头。这件事使彭勤笑乎乎的脸蒙上了一层不快。
也不知道是思念哥哥心切,还是搞N工艺劳累过度,就在N工艺设计即将完成的关键时刻,彭勤病倒了。柳小艳闻讯,衣不解带,侍汤弄药,一连陪了三天三夜,把个书呆子气十足的彭勤感动得热泪盈眶。第三天傍晚,彭勤热度退尽,精神也好了不少,就硬要柳小艳回去休息。柳小艳拗不过只好答应。
谁知柳小艳走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绐彭勤来了电话。她说,刚才局里领导告诉她,吴友仁的下落弄消楚了。领导上让她明天就去看他。柳小艳又要彭勤陪她一起去。彭勤接完这个电话,心花怒放,精神顿时一振,心中升起一个念头:对!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开个夜车,把N工艺的关键图纸攻下来,带到舂州作个见面礼,也好让这两个月来这样关心我的柳小艳高兴高兴。
第二天上午,柳小艳彭勤赶到春州,一下车,柳小艳叫了一辆出租汽车直奔市内,汽车一停,彭勤以为研究听到了,抬头一看,眼前花木繁茂,绿草如茵,碰水如帘,怪石嶙峋,古色古香的门厅前挂着五个楷书大字:春州波假村。原来是一家庭园式高级宾馆。彭勤正在犹豫,被柳小艳在背后轻轻一推,身不山己地踏进门厅。原来柳小艳早已订好了房间。彭勤等服务员泡好茶退出房间后,就急着对柳小艳说:“住这样好的宾馆,我可付不起房钱!”
柳小艳笑了笑说:“傻瓜,谁要你付钱?你为我们局里的新工艺出了大力.这次是我们局里特地请你出来享受享受的,身体休养好了,N工艺不是可早点搞成吗?”
“嗨,我身体不是挺好吗!N工艺嘛—一见了哥哥我再告诉你。小柳,我们还是先去研究所找人要紧。”“好,看你急的,我先给研究所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了,电话里传来了嗡声嗡气的声音:“谁呀?”柳小艳赶忙说:“我是柳小艳,我来了春州,想和你见面……”对方不等她说完,拔高了声音打断:“谁叫你来找我?告诉你,N工程没搞出来,我不见任何人,当然包括你!”说完不让柳小艳再说话,“咔嚓”挂断了电话。这可把柳小艳委屈得眼眶含满了眼泪,彭勤再也看不下去了,从包里拿出一张图纸说:“算了,我把N工艺的图纸给你。”
柳小艳一听,顿时脸上现出了喜色:“真的?你真的把N工艺搞完了?你真的不要再见他了?”说完,柳小艳顺手把茶几上的录音机一按,笑眯眯地说:“来,我们来跳个舞庆贺庆贺!”
柳小艳突然破涕而笑,不仅使彭勤产生一丝疑惑:她和吴友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可是不等他有时间想下去,柳小艳已经拉起了他的手,于是他急忙说:“不,不,我不会跳舞。”柳小艳笑了笑,凑在彭勤的耳旁轻声说道:“不会,我教你嘛……”不由彭勤分说,拉着他旋转起来。彭勤实在不通跳舞之道;何况他脑子还在想着刚才的疑团;再加上病后初愈,几分钟一转,忽然觉得一阵头眩,原先搁在柳小艳背上的手猛地一抓,竟把柳小艳连衫裙后背的拉链扯下一截,露出雪白的后背,这一惊,把个彭勤吓得变了脸色,人象触了电一般。
此时,柳小艳也发觉自己的拉链被彭勤不慎扯了下来。她对着彭勤微微一笑,转过身子,凑近彭勤,嘴里柔声说道:‘对不起,请帮我拉拉上。”
柳小艳落落大方,而彭勤却再也不敢伸出手去。正在这十分尴尬之时,女服务员和一位胸佩宾馆保卫部标志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那工作人员既有礼貌,又很严肃地说:.对不起,请问你俩是什么关系?”原来,刚才彭勤不小心扯下柳小艳的拉链时,服务员正好从走廊里过,她马上把这情况报告了保卫部,于是保卫部就派人赶来查问。
彭勤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种局面,一下子话也说不清楚了:“她,她是我嫂子……”还是柳小艳从容,她转身自己拉好了拉链,纠正彭勤的话:“不,他,他是我爱人……”一个说是“嫂子”,一个说是“爱人”。不要说是搞保卫工作的听了起疑,就是平常人听了也觉蹊跷。于是来人又进一步查问:“究竟是叔嫂,还是爱人关系,对不起,请说说清楚!”柳小艳正要回答,春州研究所的所长赶来了,他一进门,就哈哈一笑,说:“好,好,我来说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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