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选集(三)

一张照片(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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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三个月前,外贸局成立公共关系部,打字员柳小艳自荐出任公关小姐。上任后,领导上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是物色搞N工艺的科技人员,她多方打听,知道机械厂的彭勤是个人才,虽然科技成果显著,但厂里始终不予重用。外贸局和机械厂商调又打不通交道,偏偏彭勤又书呆气十足,对科技人员的正常流通视作背叛、跳槽。于是公关小姐就大显神通,她了解到彭勤原先有个自小丢失的孪生哥哥。摸清情况后,向领导部门作了汇报。于是搞来了一张彭勤的照片,请天鹅照相馆工作的老娘舅帮忙,拼制了一张订婚照片,故意给彭勤拾到……

听到这里,彭勤才恍然大悟,忘乎所以地喊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怪不得我的那个哥哥叫‘吴友仁’,原来是‘无有人’!”

此话一出,满间笑声。那宾馆的保卫人员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柳小姐,彭先生,欢迎你们上我们宾馆的舞厅跳舞。”说着,退了出去。

科研所所长拍着彭勤的肩膀说:“彭勤同志,好好在这里休息几天,然后和小艳回去看看老太太,至于这九曲桥上拖毛竹——转弯抹角的事情嘛,那当然由公关小姐柳小艳来解释了。”

结局二:

正当他不知所措、进退两难时,一个年近六旬的妇女从里间走出来问道:“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彭勤一下清醒过来,把刚才小艳丢下的照片拾起来,说明自己的来意。

老年妇女听后,口里说着:“巧,太巧了,真是线头自个儿掉进针眼——巧极了。”她见彭勤瞪着一双疑问号的眼睛看着自己,连忙说:“哦,我是小艳的妈妈,快请进,快请进。坐,坐。”然后,对着小艳的房间嘁道:“小艳,来贵客了,快出来招待客人吧!”连喊几声,小艳才象棵含羞草似地磨磨蹭蹭地走出来,看也不敢看彭勤一眼,只顾低头沏茶、递烟、端糖果。

三人坐定后,小艳妈说:“小艳,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不得不跟你说实话了。我先讲个故事:二十多年前,有个年轻的女区干部下乡搞调查,在路过一座破庙时,从破庙里传出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婴儿声。女干部走进去一看,只见供神台上放着一个襁褓婴儿,婴儿胖乎乎的,一双小手-会儿在空中乱舞,一会儿又塞进小嘴里拚命吮吸,显然,婴儿饿极了。女干部抱起婴儿,婴儿下面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救救我们的孩子吧,好心人,家乡遭水灾,实在抚养不起她。我们向您磕九个响头——对不起孩子的爹娘,1957年9月14日’。女干部泪水涟涟地把婴儿紧紧地抱在怀里,带回家抚养起来……”

“妈,这婴儿是谁?女干部又是谁?”小艳好奇地问道。小艳妈擦了擦湿润的眼睛说:“这婴儿就是你,女干部就是我。”“啊?!”小艳惊愕地看着妈妈,连彭勤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再看看面前的小艳,左颔下边没有小黑痣,这才深信不疑了。

小艳妈接着又说:“小艳,我猜想,你可能还有个孪生姐姐,或妹妹,或哥哥,或弟弟,要不,你父母生活再困难,也舍不得将你一个丢弃?你看,这个就是你的孪生姐妹。”小艳从妈妈手里接过照片仔细一看,照片上那个微笑的姑娘果真和自己长得分毫不差,只是左颔下面多长了一颗黑痣。她那高兴的心情真是无法形容了。

临近中午,彭勤要告辞,小艳妈说:“不能走,不能走,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正儿八经的亲戚了,那有走亲戚不吃饭的道理?”彭勤想想,觉得也在理,就留下来了。

小艳妈掌勺,小艳做帮手,很快,一桌色、味、香的佳肴摆上了桌面。他们吃吃谈谈,在滔桌上商定寻找孪生哥哥和孪生姐妹的办法,并约定,每个星期天在小艳家碰一次头。

在这几百万人口的大城市里,要觅寻一、二个人,那真是大海捞针呀!半年来,彭勤跑遍了全市的街头巷尾,小艳也足迹遍布着商场餐馆,但都寻无踪,觅无影。有时他们单枪匹马,有时他们结伴而行,电话也象穿梭般地在机械厂和外贸局打来打去…

彭勤进城的次数显然多了。设计科的许科长呢,也大开绿灯,只要彭勤提出进城,他都一概应允,而每次进城,彭勤都要到小艳家探听情况。小艳妈每次对彭勤的到来,总是笑脸相迎,热情款待。小艳也没有开始那么羞涩,忸怩,而变得大方、开朗起来。渐渐地,彭勤对小艳有点意思,几天不见,就象猫抓心脏似地愍得慌,魂魄象丢了一样。

爱情的烈火在彭勤的胸中熊熊燃烧,烧得他坐卧不安,魂不守舍。但他是个脸皮比纸还要薄的小伙子,他羞于开口呀!

一天,他终于忍不住了,决定鼓起勇气,来个投石问路。正巧,这天小艳妈不在家,他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呃,有幕电影,我至今还记忆犹新,真是有趣极了。”

“什么电影?”小艳用美丽的双眼直视着他。“《他俩和她俩》,你看过吗?”“看过,怎么有趣呢?”小艳脸上涌起了红晕,“这,这……”彭勤脸上也飞起了彩霞。“说呀,说呀!”彭勤壮着胆说:“电影里有对孪生姐妹,同时嫁给一对孪生兄弟。”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小艳的脸只觉得火烧火燎,而彭勤吐出这句话,倏地低下头,再也不敢看小艳。缄默了许久,小艳催向道:“你,你怎么不往下说呀!”“我,我……”“哎呀,真急死人,有话就痛痛快快地说嘛!”彭勤被逼到南墙.只得麻着头皮说:“我,我想和你交个朋友。”话一脱口,他又后悔不迭,他还不知道小艳有无男朋友呢?如果有,那叫他今后有何脸皮来见小艳?

房间里出现死一般的沉静,只有座钟发出“的答的答,的声响。彭勤就象站在被告席上的罪犯,等待着法官宣判一样,深深地勾着头。

突然,一个奇迹出现在彭勤面前:平日含羞草似的小艳猛地扑向彭勤,紧紧地抱着他,不断地吻他。而彭勤,倒象个木偶似地任由小艳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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