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东县越剧团有个女演员叫兰岚,长得体态娇艳,楚楚动人。兰岚原是如浜乡业余宣传队员,由于嗓音甜润,演技精湛,半年前被招聘到县越剧团。
越剧团有个演小生的男青年叫张大茗,不但嗓音好,技艺高,而且扮相俊美,别人都称他是宝塔顶上插旗杆,尖上拔尖。兰岚进团以后,常和大茗搭档,一个演风流飘逸的小生,一个演美貌多情的花旦,两人配合默契,珠联璧合。他俩一登台,便赢得满堂观众的喝彩声。就这样,台上有情,台下有心,不满三个月,兰岚和大茗相互爱慕,恋爱上了。前几天,他们正式对外宣布,国庆节举行婚礼。
离开国庆越来越近了,张大茗到处奔波,筹备结婚,忙得团团转。这天晚上,大茗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十一点多了,累得一头栽倒在床上,正欲昏昏入睡,忽听“叭”一声响,象有一样东西掉在书桌土,睁眼一看,桌上多了一封信,大茗感到奇怪:半夜三更哪来送信的呢?忙翻身坐起来,拆开信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信上这样写道:
张大茗同志:
惊悉你和兰岚国庆举行婚礼,深感不安,特来信急告:兰岚身体有病,不能结婚,恕我冒昧。
无名大夫 即日
啊!兰岚身体有病不能结婚。,兰岚有什么病?怎么从未听她说过呢?张大茗疑惑不解,急忙把信揣入怀中,直朝兰岚的宿舍奔去。
这时,兰岚已解衣上床了,朦胧中听到有人轻轻叩门,还叫着自己的名字,她先是一惊,侧耳细听是大茗的声音,忙披衣下床开门,问:“大茗,夜深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大茗压低嗓门急促地说:“快出来一下,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兰岚心中纳闷,忙带上门随着大茗急匆匆来到小巷尽头的路灯下。大茗站定,伸手从口袋里摸出无名大夫的信,交给兰岚,说:“你先看看这封信。”“信?”兰岚接过信封一看笔迹,暗暗吃了一惊,慌忙抽出信笺读起来。读完,“啊!”叫了一声,突然象钉子似地钉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大茗心中疑惑,急切地问:“兰岚,你身体有病,为啥不告诉我?”兰岚慌乱地支吾着说:“不不,我,我没有病。”“没有病,这个无名大夫为啥说你有病,并且不能结婚?”“他,他这是捏造事实。”“喔,这无名大夫是谁?他为什么要捏造你有病呢?”
大茗是个聪明人,见兰岚一下神态反常,心里猜出了八九分,顿时象盐入火炉,火劲儿直往上窜。他怒目圆睁,盯住兰岚逼问:“你快说,到底有没有病?”兰岚象怕大茗马上要逃走似的,一把抓住他的肘子,说:"大茗,你要相信我,我身体一直很好,真的没有病。”
兰岚越是拚命声明自己没有病,张大茗心中越疑惑,他想:既然兰岚没有病,这封信是怎么一回事呢?无名大夫是谁?同兰岚是什么关系?他信上不同意我与兰岚结婚,难道……想着,心中就象打翻了酸辣缸,酸溜溜,辣蓬蓬,很不是滋味。不过再一想,自从兰岚进了剧团以后,作风正派,爱情专一,从未发现她与别的男人有过来往。她对自己真诚相爱,绝非轻佻女子。怎能光凭这封无名信,就疑神疑鬼,给纯真的爱情蒙上阴影呢?想到这里,张大茗收起无名大夫的来信,对兰岚说:“好吧,算它没事,我们金玉良缘,婚期不变。”兰岚见大茗通情达理,感动得流下眼泪说:“大茗,我可以对天立誓,永远伴随你白头到老!”
小小的风波平息了,很快三天过去了。这天傍晚大茗和兰岚上街买了一大卷名人的书画,准备布置新房,哪知两人刚跨进门,只听“叭”一声,窗外又丢进一封信来。大茗一看笔迹又是那个无名大夫的,他立即拉开门追了出去,只见黑暗中有条人影闪了一闪,就消失在小巷深处了。张大茗心里犯疑,急忙返回房间拿信拆开一看,只见信上还是这么几行字:
张大茗同志:
忠言逆耳,务请听信。兰岚去年生过肾炎,尚未痊愈,国庆切切不可结婚,望勿误会。
无名大夫即日
看完来信,张大茗象吞了一个实心汤团,一下把心闷住了。他拿着信满腹狐疑地拉着兰岚问:“又是无名大夫的来信,说你生过肾炎,是真的吗?”兰岚一听,刹时脸色苍白,身子微微哆嗦着,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一声不响。
张大茗见兰岚这般紧张,不由心头一颤,疑团越结越紧。他双眉紧皱,冲着兰岚大声呵斥起来:“好呀,我全明白了,怪不得你象稻田里的蚂蝗,盯住螺蛳脚不放,和我谈恋爱还不满三个月,就吵着要和我结婚,原来你心中有鬼,脚踩两头船欺骗我!我问你,这无名大夫到底是谁?跟你是什么关系?”
兰岚听了紧张得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大茗,申辩说:“不,大茗,你不要误会,我、我、我没有欺骗你,我是真心爱你的啊!”
张大茗心里无名火直冒,他推开兰岚,哼着鼻子说:“嘴里真心爱我,只怕我中了你的美人计了。我闭你,你到底有没有生过肾炎,这无名大夫是什么人?”
兰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唇嚅动了几下,扑倒在床上哭了起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