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跟着李林甫,来到了一个僻静无人之地。
李林甫这才道:“不是下官要挑事哈,那个江韦,以后越王遇见了他,千万小心,这厮不是什么好人。”
“什么意思?”
“虽然您命人把陶三妹等人放了,但下官不放心,还是派人查了这些人的底。结果,您猜怎么着?陶三妹和张家兄弟的身份都没问题。唯独这江韦,嘴里所言没一句是真的。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实姓是什么,到底有何来历。”
“这样啊……”
想来李林甫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说瞎话,崔耕微微一躬身,道:“多谢林相直言相告。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咱们就……”
“别介啊!王爷莫着急走啊!”
李林甫一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道:“咱们相识一场,王爷要走,我怎么也得送点礼物不是?只是您在长安,我避不过陛下的耳目和您联系。现在整好有这么个机会……这些礼物,您一定收下。”
敢情这白纸,是一个礼单。至于那些礼物,想必已经在一旁的大车里备好了。
崔耕扫了一眼,无非是些珠宝玉石等物。
他如今身为越王,论权势、论地盘,任何一项都不在李隆基之下,天下什么东西得不到?
李林甫要讨他欢心着实不易,也只能用这些东西,略表心意了。
只是——
崔耕皱眉道:“林相这礼着实不轻啊,可是依咱们俩的交情……”
“下官当然不敢高攀越王。”李林甫恭恭敬敬得道:“只是这些礼物,也不全是为了送别,我主要是想谢谢您。”
崔耕扯着礼单,颇为玩味得道:“哦?本王还给林相帮过忙?我怎么不知道呢?”
“您忘了?宇文融啊!下官早就想对付这厮了,可是一直没有成功。越王您一出事儿,这厮就丢了宰相之职。再一开口,就把他扔到化学学院养老去了。您说说,我不该感谢您吗?”
顿了顿,李林甫下意识地往四下里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由此看来,下官和越王合作,实在是威力无穷。以后王爷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王爷尽管开口。”
崔耕明白,恐怕第二句才是重点。
李隆基在和自已的斗争中出于下风,李林甫的品德比之一般人都不如,当然要留条后路。
当然了,这也就是条后路而已。李林甫在李隆基这已经位居宰相之职,而且是最受宠信的宰相,自已能给李林甫什么?
所以,以后在一切小事上,李林甫能毫不犹豫地帮忙。到了军国大事上,那就得重新讨价还价,各取所需了。
但不管怎么说吧,多了李林甫这么个内应,总是一件好事。
崔耕拍了拍李林甫的肩膀,点头道:“本王明白了,多谢林相的好意,这礼物我也就却之……嗯?”
陡然间,崔耕心中一动,道:“上好的端砚十枚……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林甫赶紧解释道:“这……这礼单是下官的管家准备的,我也没细看。的确,端州在您的治下,给您献端砚,那不是班门弄斧吗?”
“我问的不是这个!”崔耕眉毛一挑,厉声喝道:“这些端砚,你究竟是哪来的?赶紧说个明白!”
第1457章 名砚可惊天
崔耕这么问,当然有他自已的道理。
端州盛产砚台,唐朝初年,成为整个大唐主要的砚台产地。由于连年开采,到了现在,产量已经大不如前。
与此同时,由于制砚水平的上升,端砚越发受到追捧,渐成供不应求之势。
越是供不应求,也就越受追捧,甚至产生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传说。
比如说,某年的科举考试,因为是在冬天,天气骤冷,大多数考生的砚台都冻住了,难以书写。
但是,有个人的砚台,却是非常正常。那考生下笔如有神,正常完成了考试,得中进土。
后来人们一打听,人家用的这砚台是“端砚”,所以“冬不凝墨”。
还有个说法更厉害,是说考试的时候,那水壶里的水,都成冰了,无法为考生研磨提供水。
这时候就有个考生就对砚台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端砚,不是人称宝砚吗?怎么这种情况下,就毫无办法了?
结果,那口气喷在砚台上,就蒸汽升腾,勉强可以写字了。于是乎,他一边呵气,一边写字,最终完成了考试,金榜题名。
这就是“呵气成墨”的典故。
别管这两个典故是真的还是假的吧,总而言之,这两个典故一出,端砚更受追捧,价格更是打着跟头的往上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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