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着她的。”
夫人见她大大方方的,似乎并不放在心上,放下茶杯:“那你们早点休息,时间也不早了,明日再聊。”
夫人起身。
邬长筠也跟着:“您慢走。”
关上门,邬长筠又回去坐下,无聊地用手指蘸水胡乱在桌上画着,有些疲倦,想躺着歇会,往卧室去,刚到床边,被躺在里头的人吓了一跳。
“演得不错嘛。”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杜召枕着胳膊看她:“她进来的时候。”
“一点声音都没有,鬼魂一样。”
“晚上可别提,这宅子里还真闹过鬼。”
邬长筠不信那些:“下来。”
“干什么?”
“我要睡觉了。”
“睡呗。”
“你在这我怎么睡?出去。”
“这是我房间。”
“……那你带我来这个房间住下。”
“我爱带哪带哪。”
邬长筠盯他几秒,忽然躺到旁边:“路上说好了,只做戏,不逾距,正好,看看你定力。”
杜召见她一副死猪样,翻身下床。
“你去哪?”
“客房。”杜召替她关上灯,低着声嘱咐:“小心点,真的闹过鬼。”
邬长筠蒙头睡去,什么神神鬼鬼的。
遇到自己,都得叫声奶奶。
……
宴席摆在后天。
为庆老太太寿辰,连着三天请戏班子来杜府唱堂会。
七点钟,吱呀的胡琴便响了起来。
杜召天亮就出门了,安排人给邬长筠送早饭来房间,用完后,她就一直在屋里待着,听外头的唱戏声。
开场唱的是《牡丹亭》,那嗓子婉转敞亮,腔正声高,八成是位名角儿。小元翘那杜丽娘什么时候能有人家这三四分,也就出头了。
正听着,白解来敲门,说杜召回来了,在前院,让邬长筠也过去坐坐。
弯弯绕绕的长廊上挂满了红灯笼,庭院里布满奇形怪石,下方池水清澈,游着肥美红鲤。
走着油亮平整的石板路,耳边,是风穿花墙的呼呼声。
七拐八拐,终于来到前院。
戏台子下人山人海,除了老太太不在,仿佛杜府从上到下所有人都赶来凑热闹了。
白解领邬长筠到杜召旁边坐下,只见他仍身着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不像是在自己家,倒像个矜贵的客人。
刚坐下,杜召拉过她的手握住,搁在自己大腿上。
假意微笑:“来了。”
“嗯。”
杜召看向戏台,身子朝她偏去:“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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