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渊把袖中的手帕抽出来,呆呆地看了看,问道:“你既知他还我手帕,也知道他邀我去他的生辰宴席了?”
赵献瞪大眼睛,马上又压下怒气,沉声道:“谁稀得听你俩说话。”
庭渊轻笑了一声,掀帘去威胁轿夫:“你要是再不回庭府,我就让你家郎君把你送给我做轿夫,然后乘轿去广州玩儿。”
轿夫捏着软鞭的手一抖,开始马不停蹄地赶路。
半响,赵献还是耐不住好奇:“你怎么回的他?”
庭渊侧着脑袋看他,眨了眨眼:“赵小郎君不是不感兴趣吗?”
赵献正色,往前探了探身子,逼视人道:“庭四,我在问你话。”
“他都和梁六说好了,这叫我怎么拒绝。”他瞥人一眼,还是说了出来:“而且,他也说要是你愿意,也可以一道去。”
赵献怒不可遏,气鼓鼓地踢了圆桌一脚,几乎是在吼:“别说让别人来请,就是他亲自来求,我都不搭理他。”
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庭渊一点不意外地揉了揉眉心,敷衍地顺着他说:“好,那便不去。”
赵献板着脸,阴阳怪气道:“只是我不去罢了,你可是要去的,人家为了你,连第一次见面的梁男郎都请了。”
一天担惊受怕下来,庭渊已经累极,此刻更是懒得和他吵嘴。
赵献怪声怪气地说了许多,他权当做没听见。
待到赵献说累了,一个人憋闷着的时候,车舆回到了庭府前。见他眼皮也不抬的样子,庭渊也赌着气,不言不语地下了车。
赵府车夫听不真切里面发生了什么,还对着他讨好地笑笑。
庭渊哼了一声直接背过了身子,留下诚惶诚恐,生怕要被拉去广州的车夫。
呼延南音问:“这子缎英龙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让呼延謦如声如此抵制?”
呼延謦如风有些难以启齿,挠了挠头,说:“子缎英龙早产,天生心智不全,是个憨儿,今年二十了,还经常尿床尿裤子,又胖,不能自已如厕,别的家族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过去。”
这嫁过去是完全成了伺候他的老妈子,哪是娶媳妇。
怪不得呼延謦如声宁死不嫁。
谁家好姑娘愿意往火坑里跳。
这呼延謦寒生还真是匹恶狼,如今狠毒的心肠,欺负这姑娘的爹瘫痪在床,无法给她做主。
第255章 没安好心
众人听了呼延謦如风这描述,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满腔的气愤却不能抒发出来。
暂且不能和呼延謦家对着干,定平和定安的百姓还等着他们家的粮食。
这如声姑娘的遭遇也确实能称得上惨。
别人都不愿意嫁的人,她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要被送过去联姻,怪不得她想一死了之。
怪不得如此出身的姑娘,愿意拉下脸面来求嫁,甘愿做那被人厌恶的妾,也不愿意过去做妻。
她只是家族用来讨好子缎家的一个工具罢了。
在这一桩不轻不重的事发生后,庭渊头一次在赵府吃到了闭门羹。
念奴默默听着完全没将二人关系往儿男情长上想过的庭渊抱怨。
“这赵五郎气量可真小,不就是拌了几句嘴吗?明明车舆都在府上,却偏说人出门了。”
庭渊把手中的一块石子往天上高高抛起,又伸手精准无误地接住,他把这想象成是赵献的脸,使劲揉捏着。
紧接着,他忿忿地把那块光滑的石子掷了出去。
石块掠过水面划出几个漂亮的弧度,待到力尽时,没再掀起一丝波澜就沉了下去。
念奴不忍心庭渊苦恼,也不想再站在风中陪他打水漂了,便出言劝道:“那男郎自个儿去找点乐子吧,说不定在哪个酒楼林苑里,就遇着赵郎君了。”
庭渊寻思了一下:这话倒也不错,反正他们常去的地方就那几个,如果赵献出来玩,碰上是早晚的事。
于是他拍了拍裙角沾染上的灰尘,又如往常一样眉开眼笑了。
上巳前的市集比平时还要喧腾,吆喝声、叫卖声沸反盈天,往来行人皆面带喜色,大多手里都提拎着冒着热气的吃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