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台后也没停留,直接和同行之人携手走出了十二门。
台下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有陪着男郎来的郎君扬声抱怨:“我是来听曲儿的还是来学琴的?今晚到底还能不能听这李郎君弹上一曲?”
方才主持场面的老者无奈地闭上双眼:他早就劝过李凭搭台唱和这个法子不适合李邀云,果不其然。
经过先前的两次试水,剩下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再去碰一鼻子灰了。
庭渊向来不喜欢出风头,但这个李邀云让他来了兴致。
虽然他练琴的时间不多,琴艺也一般,但有一首《高山流水》,他弹得极好。这一曲是他从天地一统中体悟出的,司天台的同辈学子都说听之令人忘俗。
李邀云别具慧眼,但未必懂道法。
他倒挺想听听李邀云会对此曲作何评价。
庭渊和念奴交代一句,两个人便离开前厅,来到了更衣处。
恰好这会的更衣处空无一人,念奴迅速给庭渊戴上墨染的面纱。
在庭渊自己整理着面纱的时候,念奴又往自己脸上抹上了白色的妆粉,换了个简单的发髻。
他俩都做的轻车熟路,转眼间,已经和刚刚走进更衣处的时候判若两人了。
转回到前厅,庭渊发现台前宽敞了许多,看来刚刚离场的人还不少。
庭渊屏气敛息,登上了台,与李邀云对视一眼,窥见他的眼神依旧清冷,不见笑意。
呼延謦如风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南音兄你们可算是来了,我还说你们再不来,我可就要去工会接你们了。”
呼延南音轻笑一声,“门卫刚通报我到了,这后脚你就跳出来了,你们这呼延謦家的风可真大。你这耳朵,未免也太好使了。”
呼延謦如风笑着说:“我这不都叫如风了,自然是如风一般的迅速。快快里面请。”
呼延南音后退半步:“呦,我可不敢往里面请,我怕你们这是鸿门宴,想了想我还是觉得回去比较好。”
“如风兄不如等我回去带足了人手再来赴宴。”
呼延南音故意把话挑开了,拿到明面上来说,给他们敲敲警钟。
呼延謦如风忙道:“这怎么会是鸿门宴呢,南音兄多心了,我呼延謦如风拿人头担保,今日必然让你们吃好喝好玩好。”
“还得感谢你们讲如声送回来,让我们婚宴能得以如期举行。所以今日/你们是上宾。”
第256章 我不要她
“上了案板的宾客?”
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呼延謦如风哈哈一笑,“南音兄可真幽默。”
呼延南音充分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上次他们来要卸了他们的兵器,这次当众通报,两次耍小手段他可是都记下了。
庭渊安静地在瑶琴前坐下,极轻地抚了抚琴弦。
“又是琴?看来今晚这几位男郎都和琴置上气了,非得从李郎君嘴里听见一个好字。”
“刚刚那曲妙啊,我反正是没听出来什么怒意,他还能比上一个弹得更好?”
台下议论纷纷,庭渊耳不旁听,只专注在瑶琴上。琴音泠泠从指尖倾泻而出,一副和谐悦耳的景象。
在暗处的李邀云不为所动,依旧四平八稳地坐着。
在他迅疾敏捷的手指拨弄下,琴音渐入佳境,各种稀疏的声音分批涌出,又逐渐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变得清晰流畅。
起初听上去好像是毫不相干的两股旋律,最终却能殊途共归地融合到一起。
台下鸦雀无声,但比起沉醉其中来说,倒更像是被震慑在了原地。如梦方醒,才发现已经一曲奏毕。
李邀云不再把玩手中的洞箫,而是把它当作乐器竖了起来,随即吹出清越的箫声,他一面走近,一面升高一个音调邀请庭渊合奏。
几乎没有片刻喘息的功夫,李邀云的箫声已经绘出了风姿绚丽的数个画面,庭渊甚至来不及去一一捕捉。
他喜不自胜,正在要变换指法时,另一道箫声从台下响起,带着浓烈迷离的萧瑟之风强行钻入了原本绵长且富有感情的乐曲中。
李邀云停了下来,轻飘飘地甩开了价值百金的洞箫。他既没看庭渊,也没找声音来源,又回到原位独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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