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很快被抬卩,庭渊也被请至一旁简单搭起的帐幕中,由从临镇医馆匆匆赶来的医男为其诊治。
月上中天时,一场兵荒马乱渐次安静下来。
甲胄披身的付奚撩帘入帐,见庭渊一脸怔仲,面色发白,还以为他是受了惊吓,出声安慰道:“小公子莫怕,现今叛贼已除,幽州转安,无人再敢伤害你和景郁分毫。”
付奚的语气比之初见时温和不少,只是望向他的目光掩不住的好奇。
庭渊握了握手中的鸣镝,讷讷回道:“多谢付都虞。”
付奚不奇怪他知晓自己的身份,从日暮到现在,足够他探听明白。
觑了眼他握在手中的鸣镝,彼时他匆匆下马时,便?见这小公子将这物甚拿在手中,似乎是打算放向上空求救。
他当时腕上的伤口被景郁压得崩裂出血也未曾哀嚎一声,听诊治的医男说,他这口子自腕心蜒至上臂,几乎有九寸有余,惊心触目的一条,亦是为救落崖的景郁所至。
如此柔弱,却能有这般孤勇与胆量,付奚心中为之佩服,更为和煦道:“我与景郁自幼相识,称得上是挚友,此番与公子初初交识,还不知该如何称呼?”
“庭渊。”少男回了些精神,抬头问道:“伯景郁如何了?”
“身上的伤有些重,眼下尚昏着,不知何时会醒。”付奚见他面色关切,又多说了两句,“你放心,他身子一向强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庭渊起身,“我想去??他。”
付奚斟酌着字词婉拒:“庭公子,如今夜已深了,更何况你自己也……”
“付都虞!伯小将军醒了,要见那位小公子!”外头有士兵跑来禀报。
付奚未说完的话生生止住,?向庭渊的眼神说不出的惊异。
杏儿连忙起身,拿着火把跟着到处找。
平安也要跟着去,被许昊拽住:“你留下帮忙,我去找,你去了也不认识这个东西。”
“好。”
许院判觉得很奇怪,“一寸生一旦咬了人,很快就会死,所以从来不主动攻击人,怎么会咬了庭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