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让小二挑店里的特色菜上。
每处的饮食风格都有不同,让他点菜他也点不出个所以然。
他刚躺下,伯景郁就侧身抱住了他,“让我抱一会儿,我需要你。”
庭渊轻轻拍着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伯景郁贴在庭渊的耳边,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前额与庭渊的耳廓贴合。
他低声说:“我很难受……”
庭渊的手覆在伯景郁的手上,“我在,你想哭就哭。”
他却说,声音哑哑的:“我是君王,没有哭的资格。”
“放屁!”庭渊非常讨厌这一套歪理,所有人都在要求伯景郁做一个合格的君王,都觉得这是他的责任,所有人都在以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为目的要求伯景郁规范自己的言行举止,可在庭渊眼里,君王的前提是人。
他告诉伯景郁:“首先你是个人,你与我没有什么不同,众生也包括了你。其次君王只是一个身份,和商人、学者、农民、医士一样,只是一个身份,不要过于神化这个身份,神仙都能有七情六欲,凭什么作为君王就要断情绝爱?是人都有哭的资格,高兴了就笑难过了就哭,以后谁不让你哭你就大嘴巴子抽他。”
伯景郁原本心里是真的很难受,听到庭渊这么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是怎么做到用一具破破烂烂的身体,说出最凶狠的话的?就像三岁的奶娃娃说要一拳干翻一个三百斤的彪形大汉一样。”
庭渊抬手打了一下伯景郁的手,“你不高兴就想惹我跟你一起不高兴是吧?好心当成驴肝肺?”
伯景郁抓住庭渊的手按住,阻止他再打自己,“不是,真的不是,别生气。”
庭渊问他:“自己都气成这个熊样了,还想着狗屁君王的责任,埋进棺材了你是不是还得凹个帝王家威严的造型?”
伯景郁:“……你的嘴怎么这么毒。”
咻咻往他心上扎刀子。
“不爱听啊?”庭渊推了他一把,“又不是我把你气成这样的,谁气你的你去报复谁,别来折腾我,你不爱听我还不爱说呢。”
“爱听,爱听,你说什么我都爱听。”伯景郁轻哼一声,“明明是你来安慰我,怎么这又变成了我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