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度让裴霁回说话的气息喷在她露出的颈侧,她痒的一躲,裴霁回的手已经掌控好力道帮她揉起腰来了。
马车中温馨一刻,很快到了得文街。
顾府一早就门户大开,三日前成亲的红绸和灯笼未曾撤下,瞧着还是一片喜意。
“老爷,你瞧,那是都护大人的马车!”看门的小厮站在阶前,看见马车高兴的回头嚷道。
“什么都护不都护的,多生分呐,要叫姑爷!”高管家笑呵呵的接话。
一边的顾阑拄着拐杖,面上是没什么反应,眼中却流出些迫切和焦急。
“吁——”车夫将马车缓缓的停在顾府门前。
他跳下车辕,转了马车边的机括,将木质的脚蹬转了出来:“大公子,少夫人,到了!”
顾阑和几位下人翘首,只见一身春辰暗纹圆领袍的男子率先走了出来,神色沉稳,气度矜贵非常,他一眼瞧见阶前的顾阑,拱手恭敬道:
“岳丈大人安,小婿今日陪夫人归宁。”
“诶诶。”顾阑连连应声。
裴霁回转身看向闻声掀帘的顾清宜,“父亲!您怎么亲自出来了?”她神色欣喜,提裙快速下马车。
“小心。”男子稳稳的扶住她,见她站稳后又退开,安静的站在一侧看她冲向顾阑说说笑笑。
将他体贴的举动放在眼里,顾阑心底又放心了一些。
“外面风大,咱们进去说。”顾清宜挽着顾阑,转身看向裴霁回,示意他跟上来。
看她这对裴霁回随意亲近的模样,没有因为他性格冷或是官位高而将自己放在低的姿态,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从前没仔细观察二人的相处,反而到了分别的时候,顾阑对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要仔细留意。
“父亲这是在外面站了多久?连衣袖都染了凉。”初秋不算冷凉,就连顾清宜都还只穿着夏装,但是她拉着他的衣袖却很凉。
高管家撇撇嘴,口快吐了出来:“姑娘不知道,一下子卯时天色还擦黑着,老爷就换好了新做的衣裳,在外面的焦急的等着姑娘和姑爷回来了。”
“多嘴!”顾阑斥道。
“父亲,你”顾清宜张张口,一时却有些语塞。她该说什么,说父亲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是其他。
“别听这个高胖子胡说,你这回门宴啊,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咱们不像什么大户人家人丁多热热闹闹的,我能等这么一回,我反而还高兴呢。”
毕竟,他也快回安州了,相见越难。
裴霁回温和出声:“岳父如今腿脚大好了,今日小婿带了洛秋白,可要不醉不归才是。”
顾阑爽朗一笑,“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说起洛秋白,顾清宜想起文姑送来的匣子:“父亲先喝茶,对了今晨婆母派人送了个东西过来,说是父亲一定会需要的物件,父亲瞧瞧?”
“哦?拿来我看看。”
厅中摆了回门礼,顾清宜和裴霁回各坐在一侧的客椅首位,半冬将匣子递给顾阑。
就在顾清宜无所知的喝茶时,听到一声哽咽,她一惊,不确定的抬头。
父亲垂着眸,神色怔怔,无意识的紧抿着的唇透着些难过,就连鬓边掺着的白发也有些落寞的味道。
“......父亲?”顾清宜犹豫开口。
“......这是你母亲的东西。”顾阑哑声道。
顾清宜骤然起身,一侧的裴霁回也有些微怔,显然没想到母亲送的会是这些物件。
顾清宜走到小桌边,看向匣中的东西,都是一些陈旧泛黄的书籍,是各样的抄录本,但这字迹明显就是出自母亲。
顾阑没有向她明说自己的打算,可李娥是知道的,她知道顾阑即将走了,就将这些旧物送了过来。
“这次你和霁回成亲了,父亲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今后你也算有了个好归宿,有了自己的新家。”
“父亲?”这释然的语气让顾清宜心如鼓雷,升起不好的预感。
“我前几日已经奏请圣上,再过十日就是中元节,借着机会,我就将你外祖母的灵位从李家迁出来,我带着去青州安葬,也算了却你母亲的心愿了。”
七月十五,离现在不过十多日的时间。
她有些站不住的后退,肩上被有力的臂膀揽着扶住,裴霁回不知什么站在了她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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