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营垒内外乱成了一锅粥,很快十几万人便汇聚成一道洪流,开始向西海方向移动。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十几万鞑靼土默特部的部众便抵达了西海岸边。最前方的都是部落中的老人和妇人,他们面对着西海纷纷跪下,开始不断的磕头、祈祷,后面的人群也随后跪了下去,十几万人潮如同无边无际的海浪,从内而外的拜倒下去,所有人都开始祈祷长生天,希望明军不要追来,给鞑靼土默特部留下一丝血脉。
可是天不遂人愿,没过多久,西北都督府驻防军第二营的夜不收便策马追来,众将士策马出现在鞑靼土默特部部众的视野之中,并且非常自信的冲到十几万部众的近前,开始抵近观察,随后便策马离去,向主力大军禀报情况。
一时间十几万人绝望了,明军杀来,鞑靼土默特部也将迎来末日!
“长生天!”
随着一声凄厉的呼喊声,人群最前面的老人和妇人纷纷纵身一跃跳进了西海之中,随着一个个水花翻腾开来,十几万部众顿时炸开了锅,人潮开始向前方涌动,西海岸边不断有人群跳进去!
此时的西海,就如同是一口巨大的、烧开了的大锅,水面在不断的翻腾着、翻滚着,将一个又一个鞑靼土默特部的部众吞噬下去。
当然,也有鞑靼土默特部的部众没有跳海,而是纷纷冲进营垒之中,拿起所有能够战斗的东西,准备迎战追击而来的明军。
很快,西北都督驻防军第二营的将士结阵开到,大批的夜不收和骑兵将士策马先一步冲进了营垒之中,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数千部众顿时被冲散。
这些部众不是老人就是妇人,手中也没有什么精良的兵备,哪里挡得住明军大批精锐铁骑的冲击,很快就被明军骑兵将士击杀了大半,剩下的人也开始溃逃。
此时率军赶到的是都督汪博,汪博策马率军抵达营垒之内,随即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西海岸边不断有大批的鞑靼土默特部的部众跳入水中,在自杀的时候还不断高喊着“长生天”。
汪博眉头紧锁,暗道:“鞑靼土默特部的确是刚烈,只不过他们与我大明为敌,妄图占据华夏的西海,也合该有此一劫!”
“启禀都督,这营垒之中已经没有多少部众了,是不是让将士们去岸边拦住他们?”
汪博点头说道:“立即调集一部将士上前拦截,凡是抵抗、或是不听号令者,不管男女老幼,一律格杀勿论,用最短的时间将那些部众给我控制住!”
“是!”
很快,一部四千八百多名将士结阵上前,骑兵和夜不收将士策马冲进人群,用手中的战刀不断劈砍着冲上来的人群,策马将人群生生的“撞开”一道道通道,费了好一会儿才将人群从西海岸边驱离开。
后续赶来的数千步兵将士便在岸边建立了防线,并且喊话命令鞑靼土默特部的部众退后,任何人不得上前,否则格杀勿论!
但是面对明军的封锁和警告,依然有不少的部众怒吼着上前,还有不少的妇人、老人绝望的大喊着冲过来。
“放!”
轰!
面对那些已经失去理智的部众,领军的游击将军当即果断下令,数千名鸟铳手当即开火,瞬间就将冲上来的部众射杀了两千多人,剩下的部众被这种从未见过的猛烈火力吓住,当即恢复了理智,开始惊恐的向四周逃窜。
“喊话!”
领军的游击将军大声吼道:“让他们立即放下武器,就地蹲下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放下武器!”
“就地蹲下!”
明军将士的怒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随后从营垒方向又赶来大批的明军将士,很快一个驻防营一万数千将士便彻底展开,将剩下的十多万部众“包围”了起来,开始喝令这些鞑靼土默特部的部众就地投降。
都督汪博指挥众将士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控制住了局面。
不过此时西海北岸的水面上,已经漂浮了大量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有,几乎将靠近营垒一面的水面彻底铺满。
这样的景象让汪博和明军将士都唏嘘不已,此时明军之中都设置有训导官,平日里训导官不但负责鼓舞大军士气,而且也会给将士们讲述华夏历代的史料,以及历代英雄将士的事迹。
蒙元南下、崖山海战的故事,明军将士几乎都听说过,此时众将士见到眼前的景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崖山海战的惨烈。
汪博长叹一声,对左右将士说道:“他们的家在草原上,可是却将华夏故地西海当成了自己的家园。说起来,这些部众只是巴岳特这些首领和所谓大汗的棋子,他们只是被用来争夺土地和财富的消耗品罢了!”
周围的众将士都深以为然,纷纷点头。
随后汪博下令将所有鞑靼土默特部的部众,连同营垒中的所有缴获全部带走,大队人马花费了两个时辰,才返回明军主力在沙柳河东岸的临时驻地。
刘衍接到禀报之后也在大批的护卫陪同下走出营垒,看到扶老携幼的十余万部众,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悲天悯人的神色。
根据军情部和各部夜不收搜集到的情报显示,巴岳特还算是比较约束部下的,对西宁卫和周边汉人百姓也没有太大的恶迹。
所以刘衍对于这个敢打敢拼,也有一些本事,同时还带着一丝悲情色彩的部落首领,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同情。
“虽然这样比喻有些不恰当,可还是想说一声:卿本佳人,奈何从贼啊!”
随即刘衍下令,将这十余万部众单独安置,在明军营垒的东面单独修建一处简易营垒,并且派兵看守。
当晚,刘衍在中军大帐内举行军议,西北都督韩秦、副都督秦成虎、都督汪博、副都督陈玉景,以及国防军第四军、第十一军的总兵官、副总兵全部到场。
经过各部将领的禀报,此战之中的伤员已经全部得到了救治,阵亡将士也就地掩埋,并且取了腰牌和衣物,回去之后会在北京城外修建“衣冠冢”,阵亡将士的牌位也会日日有人专门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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