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又陌生。
里面放着的是一只用质地细腻油润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章子,印章的上方雕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老虎, 憨态可掬的小老虎的鼻尖还顶着一只蝴蝶。
雕工精美绝伦, 堪比大家之作。
只一眼阮安雅就认出了它, 不必看底下,她也知道是用颜体刻着的她的小字。
安安。
这是她十八岁成人礼时, 许则明送给她的生辰礼。
只有她知晓,这哪里是大家之作,不过是许则明自己雕制而成的作品罢了。
他就是如此,爱摆弄着这些玩意儿, 对金钱权力好似完全没有追求似的, 不争不抢的性子常叫父亲头疼。
无欲无求的神仙性子,她也一直是这么看待他的。
结果到最后,毫无保留的信任换来的却是给她最深的伤害。
阮安雅苦笑,怕是在父亲的最后一刻都是不敢置信的吧?不敢置信他心里最稳重可靠的养子, 其实一直是一匹狼,一直在暗处伺机而动, 只为给你最致命的一击。
素白的手指不自觉的在印章上划过,搜索起恶羣衣屋而而柒唔二扒幺这几日的惶惶不安反倒彻底平静了下来, 如水的眸底微冷。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许则明……
抓着印章的手指渐渐因用力而发白,不论你做什么,这一次,我再不躲了。
……
见温柔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疑惑的样子,沈域接着道:“既然是给我的东西,为什么会让我妈签收呢?她的身份那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可能是做了背调?”温柔猜测。
毕竟要颁得奖是省级大奖,提前做一个背调也是符合规矩的。
沈域没有辩解,而是说出让他觉得不对劲的点,“那你再仔细想想,我妈自从来了省城以后的变化,她身子弱无可厚非,但这几天下来,却总是反反复复,好像……”
他顿了顿,压抑声音道:“是在躲着什么人似的。”
“不会吧?”温柔吓得一个激灵,汗毛都竖起来了,突然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但是仔细想想这几天被她忽视的细节,到了省城以后时好时坏的身体,常被遮住的脸,以及本以为是为了让他们不要担心而努力微笑的脸,都有了强颜欢笑的感觉。
再结合这次的牛皮箱事件,整件事情确实透露着一个信号,阮姨确实是在躲着什么人,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在这次参加颁奖典礼的人员之中。
这么想的,温柔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怎么说?”
在沈域鼓励的目光下,温柔逐渐说出了这几天被她忽视的细节。
“今天参加典礼的时候,阮姨进了场馆之后就将自己的脸包的严严实实的,之后连你领奖都等不及了,就跑了出去,按照阮姨的性格,在你这么重要的时刻,就算是她身体不舒服,她都会忍住不说,将仪式完成才对。”
“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呢?”温柔低声思索,觉得自己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了。
“我想起来了!那个帅大叔!”男人的身影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却还是被温柔抓住了疑点,“是我说想要找你们合影的时候,阮姨就提出要出去,还有更早我们刚下火车到国营饭店的时候,他也在饭店里吃饭,而阮姨的不对劲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说到这里温柔伸手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道:“我真是个猪脑袋,来省城以后光顾着自己玩了,阮姨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难受呢,我都没发现,还以为她真的只是身体不舒服。”
“别难受了,应该怪我的,身为妈妈的儿子,我也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是我的错。”
见沈域神情低落,温柔反而镇定下来,“算了,现在咱俩怪来怪去的也没什么意义,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这个帅……不对,这个男人是个什么人,为什么阮姨要这么躲着他才是。”
还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呢,帅大叔还是坏男人,得摸清他的底子决定。
“许则明。”
“什么?”
“他叫许则明。”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小域,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他从来没有从母亲的口中听到过这个人的名字。
或者是,他从来没有从母亲的口中提过任何关于他们家曾经的事情,一件都没有。
“小域,你爸爸他……”温柔试探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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