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逼她回来,逼着苍白脆弱的她,陪自己在刀山火海腥风血雨里沉溺。
这也太自私了,这算什么爱情。
最痛苦的,却是在几天以后,收到了一封来自陈兮月阿姨的信。
之前送她的名牌包和大衣悉数收到了,阿姨给礼汀寄了一些新年特产和一封慰问信。
信中句句充满关心和对她成长的慰问。
殊不知江衍鹤看到后只觉得字字泣血。
礼汀没有朋友,没有父母照顾,唯一的亲人对她存在着龌龊的心思。
她认错了恩人,就执着地来找自己报恩了。
谁知道他才是最坏的,彻头彻尾的骗子。
没救下她,设计逼走恩人。
这么多年她到底怎么过来的,才能保持一颗如此善良又温热的心。
江衍鹤胃痛到极致的时候,心也疼到极致。
他摩挲着信上礼汀的名字,用手腕挡住眼睛,泪水从高耸孤拔的鼻梁蜿蜒流下来,划破薄唇的边,烟瘾泛了,喉结上下滚动。
他不由得情绪波动,胃痉挛得像是有人用拳头从内部疯狂击打。
浑身疼,手拿不稳烟。
把烟咬在牙齿上,自嘲地闷闷地笑,点火的时候,肩头一颤一颤的,从烟雾里露出一张孤寂又厌世的脸。
走了才好。
走了是对的。
离我这个魔鬼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