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上首处,坐在天子右侧的右相陈千刃开口,“贵人们吃酒贺节,但若是因酒醉喝多说了醉话,可是不好。”
“干爹说的是,”可算有了台阶下,沈则忠对陈千刃作揖,“干儿方才吃醉,实在该打。”
“你是该打,还不速速对惠玉王道歉。”
沈则忠又转头对明玉川道歉。
但明玉川没再搭理他,只瞧着外头的奴随。
他招了招手要丰充过来。
“滚开。”
他温声对身后给他写字条的官奴道,官奴身子一顿,忙离开,丰充到明玉川身后,明玉川微蹙眉心,“你怎么过来了?怎么没继续看着她?怎么了?”
丰充功夫尚好。
明玉川将丰充留给了邱绿,却没想他现下便回来了。
丰充拿纸,写了许久,才将纸交给他。
上头,写明了方才邱绿做的事情,以及琼枝阁那些贵女们待她的态度。
明玉川浅浅蹙起眉心来。
“她闲的无事,总管他人死活做什么?”
他难免生气。
却不是气邱绿随性。
她再怎么随性,他都不会有任何气生,反倒恨不得她出去对其他人都颐指气使才好。
他愿意对她娇惯。
他生气琼枝阁的贵女们看不起她。
想想她如今在琼枝阁的处境,他都觉得生气。
“你去将她带着的那官奴速速遣走。”
有乐女登台,四下一时之间落出歌舞升平。
丰充却头一次,想为邱绿说上几句话。
他瞧出绿姬做事之前,并非是什么都没想的,不如说,正是因她做了这些,在琼枝阁的处境堪忧,却更令丰充心安。
众人都觉得她眼界便到这儿了,现下绿姬还在琼枝阁大吃着山珍海味,她半分没伪装,才要早已习惯了伪装的琼姬都什么也看不出来。
——殿下。
丰充写了张纸条,又接着写。
——绿姬不会坏事,她有自己的分寸,您大可安心。
“我安心什么?”
见丰充又在继续写,明玉川不耐的接过他纸条。
——至于那官奴,您若执意赶了,奴担忧绿姬反倒会因此心烦,那官奴手上,脸上都生了冻疮,人又瘦又小,实在可怜。
“可怜又与我何干?快些赶了,将那官奴遣出去,想想都晦气。”明玉川烦厌的蹙起眉心。
——绿姬也生过这样的冻疮,奴瞧见过,虽是在金云台不受冻,手时常藏在大袖里,脸与手却时常冻得通红,冻疮残痛,奴也生过,最知冻疮的忧烦。
明玉川看着纸条,他许久没说话。
丰充又写了一张,递到明玉川面前。
——想必绿姬是因怜那小官奴像从前自己,才给了些吃食跟药膏,但绿姬有分寸,您大可放心,她自是不会要那官奴留太久的。
第69章
明玉川将手中纸条叠在一起,本是因清酒而面色微烫,这会儿,那股酒后的醉意却切切实实的降下了许多。
冻疮。
他见许多奴随手上生过那丑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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