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露出皮肉,或是发出恶臭,他闻到过,当日饭都没用,将那奴随赶出去都嫌不够,还要人将那奴随打了一通。
他最厌恶伺候在身边的人身上有这类恶病。
当下心中蕴含的情绪,却并非是嫌厌。
他分不太清,这情绪意味着什么,只是在觥筹交错的流水宴上,他浅蹙眉心,抓住将走的丰充,“她有过冻疮?”
“是。”
太过忽然,丰充甚至忘了写字,正要去写,明玉川早看出他唇形,他喃喃自语,“她怎么也没对我说过。”
承朝乱世之中,便是如今,宫内也依旧多是生了冻疮的宫奴,没有生冻疮的反倒是少数,丰充从以前就伺候明玉川,最知道明玉川厌恶身边人有这类病症。
本心忧自己说多了话,却听明玉川问他,“冻疮可会很痛?”
丰充微愣。
他低下头,如实写。
——痛,又痒,尤其沾了水,受了冻,更是难愈合,万幸绿姬如今在殿下身侧,想必是不会复发的。
*
邱绿拿了身上带着的药膏,低头给兔奴涂手。
这药膏泛着浅淡的香味,还是之前明玉川扎的耳洞生了炎症时,邱绿问医师要的,后来觉得这药膏润手也是舒服,便经常随身带着,也没想到会在现下有了作用。
兔奴浑身紧绷,不敢吭声。
她适才饱餐一顿,本是更该兴奋的时候,却不知自己怎么忽然十分发困,觉得贵人给她涂着手,她甚至很想就这么睡过去。
她们三个坐在角落,从方才开始琼枝阁的贵女们便将邱绿给孤立了,邱绿适才给橘子跟兔奴吃饭时,她们还在对邱绿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