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铁衣曲

霓裳铁衣曲 第42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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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增满不在乎的笑道:“那些陇右的唐人和吐蕃人打仗败多胜少,自然心就虚了,会给自己找各种理由!什么地势高了,天气冷了,道路崎岖,可松州那儿不也地高天冷地势崎岖?当初大将军不是照样把我们打的屁滚尿流?公子您放心,只要大伙儿齐心协力,依照大将军所授的方略行事,这次定然能把钦陵那厮打趴下!”
“哈哈哈哈!”护良笑了起来:“你倒是比我还有信心,好,这次就依仗你们了!”
“公子请放心!”旦增跪了下来:“请用我的人为前锋,此番出师定然能旗开得胜。”
公元682年的春天比往年到来的还要晚一些,大自然似乎也被正在进行的战争吓住了,封冻的黄河直到三月底才解冻,融化的雪渗入泥土之中,将其变成难以通行的泥沼,道路旁的树木生出芽孢,农夫们开始稀稀拉拉的出现在田亩之间。两国的军队都向后退却,做出防御的架势,和平的使节相互往来,似乎这场已经持续了一年多的战争终于开始和平的喘息。
但这不过是一种假象,就在黄河解冻后的第三天,护良和彦良兄弟二人便带领着两万步骑,从兰州出发,一路前往鄯州,与之同行的还有五百辆四轮马车,上面不但装载着大量的辎重和粮食,还有八个热气球以及相应的配件。
为了避免被当面的吐蕃军队发现,护良和彦良经过商议之后,选择在黄河解冻之后行动,解冻的黄河本身就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可以极大的阻隔吐蕃的斥候和奸细的活动。其次他们先向东南方向走了快一百五十里,然后再折向西北,这样如果吐蕃细作发现唐军的活动,可能会认为只不过是轮戍,或者其他正常的调动,在经过七天的行军后,护良兄弟终于抵达了鄯州,那儿是陇右节度使的治所,也是吐蕃军压力最大的方向。
虽然距离尚远,无法看清旗帜上的图案,但透过迷朦雾气,旦增依旧瞧得出那是红边白色旌旗,中间暗色一点应该是军队的番号或者将领的姓。一会儿,待亲眼目睹之后,旦增勒住马缰,低头感谢神佛,自己总算没有搞错。
“你们是什么人?”前方的骑士警惕的喊道,在他的身后,一小队步兵已经排开了阵势,显然他们对旦增他们也十分警惕。
“我是松州都督府下宣节校尉旦增!”旦增高声喊道:“此番奉护良大将军之令,以为大军的前锋,前往鄯州!”
“松州都督府下宣节校尉?”那骑士上前几步,他此时已经可以看清旦增和随行的部下装束了,除了身上的甲胄武器,从外表上看他们与吐蕃以及羌胡毫无区别,他拔出腰刀:“不许动,松州都督府的人怎么会到鄯州来了?还有,你的人怎么都这个样子,和吐蕃人一模一样!”
“我是得到了长安王大将军的传檄,才奉命为护良大将军效力的!”旦增笑了起来:“至于装束像吐蕃人,这个不奇怪,我,还有我的手下不少都是吐蕃降虏,自然和吐蕃人一模一样!”
“吐蕃降虏?”那骑士目光扫过旦增身后的军队,粗粗算来有两三百骑:“松州有这么多吐蕃降虏?”
“当然!一共有一千余人,我这次带来的有七百余人!”旦增有些不耐烦了,他举起右手:“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过来查看,我带有印信。都下马!”他回过头厉声喝道。
看到对面的陌生军人都齐刷刷下马,那个陇右军骑士有些吃不准了,毕竟两边相距只有二三十步远,如果是敌人,这么当面下马未免太过大胆了。
“好,我过来查看一下!”那骑士口气和缓了不少,打马跑了过来,他查看了下旦增递过来的印信,查看完毕后赶忙还给旦增:“前沿军情紧急,无礼之处还请见谅!”
“无妨!”旦增收好印信,做了个手势让部下上马,对那骑士道:“这边不是还在鄯州东边吗?就这么紧张?”
“没法子!”那骑士苦笑道:“吐蕃人这几年兵锋甚锐,侦骑斥候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我们也是不得已!”
“明白明白!”旦增用马鞭指了指身后:“大都督就在后面不远,要不先派个人回城通报一下,也好有个准备!”
“这么快!”那骑士赶忙叫来人回城禀告消息,自己跟着旦增向东走了半里路,那儿有个一处干燥、可供扎营的高地,护良的本队就停在那里,升起营火,照料马匹。马蹄下的土地湿软不堪,随着踩踏缓缓下陷。他们行经烟火袅袅的营火,一排排的战马,满载谷物和腌肉的四轮货车。在一个地势较高的裸岩上,他们经过了一座用厚毛毡搭建而成的帐篷,护良兄弟就在里面。
“鄯州的情况怎么样?”护良开门见山的问道。
“只能说还好!”那骑士苦笑道:“钦陵去河西了,留在青海的是他最小的弟弟勃伦赞刃,这个人以狡诈多智著称,大家都说他可能比他兄长还难对付!”
“是吗?”护良笑了起来:“那看来我选择在这里扎营是对的,至少可以让吐蕃人晚一点知道我们的到来。鄯州城里是刘仁轨刘公吗?”
“不错,正是刘公!”那骑士答道:“我已经派人回城通知了,他老人家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第x章 科普一下
有位读者说大唐天子大多数也继承不正常。怎么说呢,安全不安全要看和谁比。吐蕃最前面一批赞普是没有坟墓的,为啥呢!因为传说赞普是天神的子孙,所以赞普在临死前要爬着天绳回到天上,所以没有尸体,自然没坟墓。一个外来者当王,死了回天上,有没有觉得很可怕?
第878章 出征
“那就好!”护良笑道:“原本是因为前往鄯州城城中去拜见刘公的,如今也只有劳烦刘公一趟了!”
那唐军骑士说的不错,当天下午,刘仁轨就来到了护良兄弟的营地。护良兄弟二人在营寨门外迎接,刘仁轨走下马车,端详着眼前两个少年的面容。
“你们俩都和令尊长得很像!”刘仁轨叹了口气:“尤其是你,护良公子,如果你留些胡子,看上去就更像了。我刚刚一看到你就有点恍惚,就好像十多年前在百济泗沘城第一次见到令尊!”
“是吗?”护良笑了起来,他看了彦良一眼:“家父当时是留得什么胡须?还请刘公告知,我也好照着留!”
“他当时不过是个小校尉,又是在战争上,哪里有时间修剪梳理!”刘仁轨笑了起来:“不过是随便留的罢了!”
“好吧!”护良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他伸出右手:“那刘公请随我来帐中歇息!”
护良的帐篷并不大,摆设也十分简朴,只有一张几案,一张床,还有一个挂武器的架子。护良没有浪费时间,他将地图在几案上铺开,对刘仁轨道:“您看,父亲让我领兵出湟河谷地,然后折向南,经由日月山谷道,直抵青海湖畔,捣毁蕃贼巢穴!”
刘仁轨凝视着几案上的地图,上面用朱笔清晰的注明了行军的路线,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看来令尊是打算重走当初薛将军的老路了!”
“不错!”护良点了点头:“不过形势与当年已经不一样了,我们的准备也更充足了!”
“形势的确已经不一样了!”刘仁轨道:“当初我大唐与吐蕃中分吐谷浑之势,如今吐谷浑已为吐蕃尽有,而且吐蕃已经在日月山口险要之处修建石城,令尊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些吧?”
“家父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护良将热气球和望远镜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最后道:“有了这两样,就算是再险要的城塞,也无法抵挡我方大军的进攻!”
“能够带着人在天空飞翔?能够清晰的看到远处的敌人?啧啧!”刘仁轨叹了口气:“令尊还是像当年那样,总是能让人惊讶。他有这样的利器,为什么不早些拿出来呢?那样的话,早就可以把吐蕃人击败了。想必是为了把这样的大功留给自己的儿子,树立威名吧?”说到这里,他突然问道:“二位公子,令尊是不是打算致仕了?”
刘仁轨的提问完全出乎了护良的意料之外,他张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旁边一支保持沉默的彦良点了点头:“不错,家父的确有这个打算。这次平定吐蕃之后,他就会辞去朝廷的官职,回河北养老,让护良留在长安接替他的官位!”
“把朝廷的官位私相授与,这还真像是王文佐能干出来的事情呀!”刘仁轨笑了起来,不过护良和彦良都能够感觉到他的话语里并没有什么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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