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行医四十载,未曾见过这样惊险的伤口,利器穿透了半壁胸腔,根本没办法下手缝合,只能外敷药粉,内服汤药,实在是难医。”
流筝紧张地站了起来。
御医喘了口气,又说:“不过伤者仍有保持清醒的精神气,可见体魄胜于常人,此后安心静养,或许仍有一线生机。”
萧似无听后说道:“看来姐姐的这位朋友,也是颇有造化的修士。”
“他不是,”流筝有心替季应玄隐瞒,“他并无修道的根骨,是个普通人。”
“原是如此。”萧似无往内室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起身告辞,流筝送他出门,再三同他道谢,萧似无站在廊下转身望着她,纸灯笼朦胧的光照在他乌黑丰泽的鬓发与白净的脸上,使他的神情更显柔和专注。
他说:“流筝姐姐为了他向我道谢,倒显得我比他更疏远,像个外人。”
“这是什么话,”流筝失笑,“既然太子殿下这样愿意帮忙,我倒还有一事想要请教你。”
“姐姐请说。”
“你可知附近哪里有灵气充沛的药材?季公子伤得实在太重了。”
“还真被姐姐问着了,”萧似无沉吟道,“由此向南五百里是北安郡,郡北有座云白山,山呈回龙伏卧态,能聚天地灵气,那山上的灵参品质上佳,年年都被选为御贡。姐姐往山峰深处寻,说不定还能找到万年参。”
万年参……流筝心中微微一动。
她身上的太清剑骨就是哥哥用万年人参帮她养出来的,倘若她能再找到一支,说不定季公子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剑骨。
“太好了!我这两日就去找找!”流筝顿时喜笑颜开,露出了两个梨涡。
季应玄并不知道流筝和那位皇太子殿下都说了什么。
红莲花瓣跟着她出去,转眼又飘回来,在季应玄面前抖了抖。
“不敢靠近?”季应玄轻嗤,“她不过刚唤醒剑骨,何至于怕成这样,还是说,让你害怕的另有其人?”
正此时,御医推门而入,他才知道来拜访的人是当朝皇太子萧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