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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瑾感觉心口疼,疼的厉害。
他捂住心口,可肝中却仿佛又多出了莫名火气……然后是心、脾、肺……诸葛瑾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他只能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强行坐下……在驿馆中抚琴,可琴声激越铿锵,似含有无尽悲愤郁结之意。
就连东吴送消息的“吾粲”悄然走入屋中,立下他的身后,他都没有察觉。
说起则为“吾粲”,在东吴他本是极其不起眼的一个,人到中年也只做到了乌程县小吏,还是乌程县县长孙河认为他非同一般,于是孙河担任将军的时候,便把他举荐给了孙权。
说起来,在东吴,“吾粲”还是很有名的,与同郡人陆逊、卜静齐名,唯独可惜……他是寒门。
在东吴……寒门出身意味着,哪凉快哪呆着去?
故而……吾粲只被孙权征辟为小小的“主薄”,如今担任“跑腿”送消息给诸葛瑾的差事。
当然……这差事,其实并不轻松。
就在吾粲琢磨怎么打断这位东吴的使者诸葛瑾时,忽然,琴弦绷断,琴声戛然而止,诸葛瑾的手缓缓放下……
仿佛经过方才的弹琴,他的心静了许多。
自然,诸葛瑾是注意到吾粲的。
“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而来?”诸葛瑾站起来,他已经从初闻“樊城炼狱火海”的消息中走出,他甚至能够悠悠地在亭内踱步,“看来……主公也知道樊城遭逢炼狱火海的事儿了吧?主公当与吾之心情一般无二……不过,一首琴曲过后,我静下来了,我发觉……这获取未必是一件坏事儿。”
诸葛瑾眯着眼,还在自顾自的分析,“这次,东吴与曹魏是短暂的联合,原因在于荆州势力大,在于刘备势力扩张的速度超过了魏、吴的预期,可……若是剿灭了荆州呢?那魏又一次变成了吴的敌人……从这个角度看,那关家四郎一把火烧了樊城,刚刚好,刚刚好……”
“同时,如此大的胜利之下,他自是无暇南顾……所以主公赌赢了,吕蒙将军的水军多半已经渡江夺下长沙与江陵了吧?主公是派你来告知我这些,让我稳住曹魏朝堂局势的吧?”
诸葛瑾越说越是自信满满,吾粲自是听出了他言语间的释然与洒脱。
只是……
错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