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被她这个说法惊讶到了,他还不曾见过哪位强者愿意共享资源,别说魔道妖道,就连名门正派和朝堂,真正的资源、顶级的秘籍、法器,哪一个不是掌握在当权者手里?
    一时之间他竟很难说清,她这个想法是天真还是聪明?
    她已穿好衣服要走。
    “既然你不用亲自去见沈琢羡,为什么要急着走?”萧承又横臂要抱她。
    却被她震开了手臂。
    她停在原地看着他说:“裴一在等我。”
    萧承的脸一下子就沉了、黑了,裴一果然没有去京都一直和她在一起。
    宋斐然跨出门的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萧承看着门口,心里堵了什么东西似得,在她心里还是裴一最重要,哪怕他的元阳给了她,他任她采补修为,愿意被她利用,也照样比不过裴一。
    裴一真该死。
    萧承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简,一想到沈琢羡也违抗命令,没有向他禀报就与宋斐然私下约见,现在就在不远处的酒楼里等着宋斐然,上赶着做她的鼎炉……他就觉得,沈琢羡这枚棋子也留不住了。
    他打开玉简翻了翻,却发现玉简里写明了,想修炼无上心法必须是元阳之身,才可练成纯阳元婴。
    他忍不住就冷笑出声了,好个宋斐然,到这种地步了还戏耍他。
    明知他的元阳才刚刚给了她,却还跟他说可以修习无上心法。
    她到底有没有半点真心啊?还是她的真心只对裴一才有?
    ……
    她有真心吗?
    茫茫夜色里,裴颂跌跌撞撞地摔进小溪里,冰冷的溪水浸着他滚烫的身体才觉得好受一些,又忍不住伏在溪水中吐了起来,却因为辟谷太久没有进食什么也吐不出来,只将喉咙吐得要扯开一样,整个身体颤抖着弓起来。
    好冷、好热。
    他分不清自己现在的状况,只觉得身体一阵冷一阵热,腹部的伤口泥泞的涌出很多岩浆一样的东西。
    又痒又麻,他的手指压在上面用力的整个身体在颤抖,仍然得不到缓解。
    这是怎么了?
    他像个法青的畜生一样,想宋斐然,想她弄痛他的手指,想过去的每个夜晚……
    可那些画面又令他恶心的吐起来,因为宋斐然此时此刻就在和萧承做着同样的事,或许她接下来就会去和沈琢羡做这样的事。
    对她来说,他和他们没什么分别,只是更有利的鼎炉罢了。
    他每一夜上赶着去让她采补,怕她走火入魔,尽可能的将修为多给她一些……
    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予取予求,她就不再需要别的鼎炉,他就可以一直这样陪着她。
    太可笑了。
    裴颂甚至在这一刻才明白过来,她今日要他去万剑宗是不是为了支开他?
    万剑宗里他没有见到沈琢羡,因为她把沈琢羡约了出来对吗?
    一切如此清晰明了,她从来不曾许诺过只需要他这一个鼎炉。
    可她答应过,绝不将无上心法给别人,绝不和萧承联手……她说过,再也不欺负他了……
    裴颂将滚烫的脸埋进溪水里,手指抓破了腹部的伤口,仍然没有得到一点平复……
    他的脑子、身体、肌肤……每个地方都在疯狂地想念宋斐然。
    他恨自己这么贱。
    都是这道伤口……从有这道伤口开始他就变得无法自控,变得无法抵抗宋斐然……
    裴颂抬起手,抽出了自己绯色的灵剑,朝着腹部那道伤口要捅下去——
    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腕。
    “裴颂!”宋斐然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炸在耳边。
    裴颂浑身一颤,在溪水中抬起头看见了眼前的宋斐然,以为是一场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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