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浓烈的花露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他的身体比他先反应过来,发红、战栗、收紧每一寸肌肤。
“不要伤害自己裴颂。”她原本蹙着眉在看到他之后松了开,仿佛心疼似得,伸手要摸他湿淋淋的脸。
“不要碰我。”裴颂像受惊的动物,痉挛着躲开,想要甩开她擒着自己的手:“放开我,放开我……”
他声音很热很哑,整个身体边发颤边挣扎,像是听不见宋斐然的叫他一样,不停在说:放开我。
手里的剑死死握着,要去割自己腹部的伤口。
溪水和剑光全溅在宋斐然脸上,她的火气被他挣扎出来,没忍住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可扇过之后她又有些后悔,他的腿在流血,眼睛里在落泪,他望着她很低很哑的说了一句:“这样欺负我你是不是很开心?”
她的喉咙里酸涩起来,她想起来答应过他,以后不再欺负他了,免得他母亲难过。
宋斐然伸手摸了摸他红肿的脸。
他颤抖着躲开,眼泪一滴滴砸进水里。
“我不想这样的。”宋斐然蹙紧眉叹息一般说:“裴颂,我不想欺负你,可你不该伤害自己。”
她难得向他解释说:“我知道你去了天子一号房,你都听见了,我不想欺骗你,萧承做了我的鼎炉,我不清楚你是介意他做了我的鼎炉?还是介意我和他联手?”
裴颂听着她说,觉得可笑,他在介意什么呢?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可她说:“萧承和沈琢羡只是我的棋子罢了,你有什么好介意的?难道你以为我只有你一个鼎炉吗?”
裴颂惊愣在溪水里,扭头看她:“只有我一个鼎炉……你……”
他喉咙在颤,声音很哑,不可思议地问:“你知道……我是裴一?”
宋斐然沉默的望着他,像是一种无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