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本想让沈翊出手,毕竟沈翊是燕王,张独打就打了,却没有想到周羡青会比任何人都先反应过来,几步冲下了楼梯,上前摁着张独就开打。
但打都打了,再说别的已经无济于事,她扶着陶绮云,“我先送你去找大夫包扎一下。”
陶绮云掌心的血都从帕子里渗出来了。
陶绮云拒绝了,而是看着地上的张独说:“我送他回去,不能让他出事。”
周羡青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又有些懊悔,方才太过冲动,将张独打了是出气了,可南临侯夫人难免会将这仇记在陶绮云身上,她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但他方才真的忍不住,他堂堂儿郎,怎能亲眼看着心仪之人被羞辱被殴打。
周羡青抹了把脸,“我陪你回南临侯府,人是我打的,南临侯府要处置随意。”
“周公子,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你别去了,我来处理。”陶绮云性子向来软,胆子也小,此刻却不愿连累周羡青,想要独自担下此事。
闻姝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转头看向沈翊,但还没来得及说话,不知是谁通风报信,竟将南临侯招了过来。
“岂有此理!谁将我儿打成这样?”南临侯看见地上躺着的张独,气得脸色发黑,张独可是南临侯府的独苗啊,要是张独出了什么事,南临侯府就绝后了!
一众公子哥,面面相觑,但都畏于燕王在场,不敢说话,谁不知道周羡青是燕王的人,现在燕王权柄渐盛,他们生怕得罪了。
陶绮云上前想开口揽下这事,但周羡青并没有退缩,抢先说道:“是我打的。”
周羡青今日在朝上出尽风头,南临侯自然认得,也知道他是燕王一派的人,怒斥道:“周大人得了皇上赏识,就目无王法,将我儿殴打至此,天理何在!我要在皇上跟前参你!”
陶绮云生怕周羡青被连累,连忙说:“父亲,是夫君打我在先,周公子只是打抱不平,父亲要怪就怪我。”
南临侯一眼就看见陶绮云受伤的手,却并不在意,反而骂她:“夫妻之间哪里没有磕磕绊绊,这是你的夫君,你却任由旁人殴打,毫无妇道,仔细我儿休了你!”
陶绮云身子摇摇欲坠,咬紧了牙关,和离与被休完全是两码事,和离虽也会被人议论,但好歹还有体面在,可要是被休,基本上娘家顾着面子都不会收容,除了死,就是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南临侯世子当众殴打发妻,毫无礼义廉耻,在下就是看不惯这样的男人,与陶姑娘无关,南临侯若要参我,到皇上跟前我也是这样说。”周羡青既然做得出,就不怕承受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