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晒盐,钱塘江不适合晒盐法,多雨,真正赤热的天气又少,江海混合水盐份含量低,都不适合做晒盐场。
倒是宋朝兴起的煮盐最佳,先是犁土,多年的沉淀,滩涂上会积出一层洁白的盐土,用人牛牵挟刺刀取土,到后来越来越少时,只好用小刀子刮,不是犁土取盐泥,而是刮土取盐泥。
将盐土集中起来,铺草于地,复牵爬车于土上刺土成草溜,大者高二尺,方一丈,用锹挖卤井于溜侧。后来取盐量少了,只好改木桶取代盐井。暴晒一天后使盐份充分结晶,妇女小孩手执芦箕欿水灌浇,卤流于井。用莲子试卤,择莲子重者用之,卤三莲四莲味重,五莲尤重,全浮者全盐,半浮者半盐,十莲者,官盐,五莲者,私盐。或者用桃仁鸡子代替。若卤轻再复刺溜,以浓卤冲之。什么时候合格什么时候为止。
若用到晒盐,此时可以代替,宋人是煮盐法,用铁盘煮卤,铁盘就是一个广达数丈的平底铁锅,既成,人穿水鞋及时收盐,道理与晒盐一样,盐一旦晒老,容易产生一些化学反应,出现氯化镁与硫酸镁的化合物,不适宜人食之。按照宋人的说法,味不美也。
晒盐省了柴禾钱,但更复杂,要根据天气情况,增减卤水,中午为防止表层出盐后太阳晒不下去,用木钉耙子打盐花。所以又称板盐。因此流传一句话,天热朝外跑,雨天往外冲,下雨天也躲不了,要将侧板翻转,不让雨水淋着,冲淡卤水浓度。
这个也无关,宋代盐很贵的,一斤盐从二十几文到四十几文上下浮动,有的偏远地区能卖到一百多文。一百文放在太平州可以买到上等的大米两斗!能够一年精壮劳力吃上近半月时间。
可这些实利到了何处?
不是在盐户身上,盐户过得很苦。
更不是产量问题,宋朝出盐一年[***]三百多万石,近四百万石,后来涨到近六百万石。这才是大大的问题,自己不改变便罢,一改变,有可能晒盐的盐户都不愿意晒盐,而选择其他事务。到时候如何向朝廷交待?
不但有盐,还有矿、茶、酒、矾,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问题还十分严重。
只有香那是例外,是市舶司的香,与本地居民无关。
看了看盐户的生活后,郑朗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改革盐、茶、酒与矾法,给他十个胆量,也不敢动手的。至少现在绝对绝对不是他所能插手的,一插手天大的麻烦就会到来。
细节决定胜败,别看几千盐户,可能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困难。
拧紧眉头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好办法。
休说这一道江水注定晒盐法不会简易,有以后南北各大盐场晒盐的便利条件,盐法不变,麻烦依然存在。
几个刺溜的盐户正在说话,有的说到他,有的说到张夏。
曰久见人心,张夏为了治堤,曰夜奔波,终于赢得老百姓的尊敬。渐渐有人意识到张夏的好处,许多人也在用尊敬的语气谈论着张夏。郑朗不清不楚地听到张夏与叶清臣来到赭山,这里以后从江北生生移动江南,可见它也是重灾区之一。
一是杭州城的浙江口,二就是在这里,是张夏重点治理的地方。
郑朗站了好久,也没有想出好办法,于是来到赭山,先看一看江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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