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太后,可他不知道朝廷之危局究竟起于何处,一切都仿佛是突然间而至的危机,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只是在一夜之间,全国各地新军都开始造反了。
他就说,早就不该办新军。
当初谁说一定要办新军的?
张之洞、袁世凯都要杀,就是他们祸害了大清国。
他摇摇晃晃的去慈宁宫,心碎了无痕,只觉得天下人都该杀,天下人都是如此之蠢,如此之忘恩负义,愧对大清国列祖列宗诸位贤明之帝。
他一直总想着东北军反了,他手里有北洋军,有南方各路新军,只要他暂移京师到武昌,调集各路大军围剿东北,最终就能平定东北。
几个月前,他还和良弼商量过这个事,那时候,他们曾经很乐观的说就是这三五年间,朝廷便能拥有清剿东北军的能力,到那时,他们随便找个理由都能逼死宋彪。
正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真等他们实力强了,他和良弼估计都不用打仗就能逼迫宋彪进京,收走东北军的军权。
结果……总是让他感到无法接受。
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南方各路新军先造反,给了东北军和宋彪一个可乘之机。
他想,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局势显然比載沣和良弼所知道更要险恶几倍,他们的命运,中国的命运此时都维系在东北新军第一骑兵师的身上,都维系在蔡锷和孙树林的身上。
如果让第一骑兵师切断了京汉铁路的咽喉,满人想要逃亡西安就只能从山路走了,再怎么走也走不了,因为东北新军的第二骑兵师和第四骑兵旅同样在快速南插,明曰凌晨就将能对张家口发起突袭,夺取张家口之后,第二骑兵师进一步南下,切断京师通往山西的各条道路。
最糟糕的是第二镇统制马龙标虽然无心参加革命,却也不打算赴京送死,第二十镇和第六混成协的投降,第五混成协的一路溃败让马龙标心惊胆战,开滦已失,东北新军数十万大军持续涌入关内的局势在所难免。
此时调他北上京师,那就是带领全镇将士去送死。
非战而屈人之兵。
重点通常不在“非战”,而在于“屈”。
在直接交战之前,尽可能通过其他方式瓦解对手的抵抗意志,削弱对手的军事装备,减缓对手的军事速度,减少对手的军事实力,麻痹对手的作战准备,此为“屈”。
东北革命军情报部正在积极通过孙传芳联系马龙标,将东北军的备战情况、装备水平,以及其他南方各省的革命军力量通报过去,有些地方也不失时机的夸大,谎称东北新军的王牌部队第一炮兵旅已经抵达开平,48门M1908型122mm榴弹炮和22门M1902克虏伯150mm重榴弹炮绝对不是北洋军能够抵挡的,第二炮兵旅和第三炮兵旅各列装了48门M1898\1909型105mm克虏伯轻榴弹炮,24门M1908型122mm榴弹炮,8门M1904型克虏伯105mm加农炮,以及其他9厘\15厘青铜臼炮16门。
这两个炮兵旅此时也都到了锦州和滦州,即曰就将围攻京师和北洋军,东北新军的主力各师列装54门三英寸露西亚野炮、M1908型75mm山炮、M1909型105mm克虏伯轻榴弹炮,此三型火炮都是东北四大兵工厂可自行生产的,麦德森机枪的大规模列装到排,M1906\1910型马克沁轮式重机枪也列装到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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