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映知道林樾最不喜的就是他不照顾好自己。
可宋焱又在面前,拍着胸脯。
“亲身试验,百试百灵。你既然放不下,只能多吃亏些,她若是怨你,你就受着,先说上话再说。”
是啊,怨他也好过不要他。
梁映可耻地动了心。
在宋焱的言传身教下,梁映才知道用来上妆的粉往唇上一撒,便能有个七八分虚弱惨白的模样。
再用热炭舀水一蒸,体温也能高得吓人。
趁着宋焱帮他去拿炭盆之际,梁映坐在平日用来正衣冠的铜镜之前,端详着自己被涂得过于苍白的唇色,又回过一丝理智的轻轻擦了擦。
之前在长衡他也病过,太过夸张,她会一眼识破的吧……
“你体格好,病了也不显,再擦一擦才更像。”
未阖紧的门扉,传来一声平静的建议。
梁映指尖一抖,座椅在低上因他陡然站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可他却一点不在意。
只因那日夜思及的身影就这么倚着门,静静地向他望来。
屋内摇曳烛光无法照亮她的面容,陷在忽明忽暗之中,让她显得那么不真切,好像只是梁映的一缕幻觉。
他连上前,都怕是惊扰。
却不想,她却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我还以为宋焱只是看着不靠谱,这种馊主意亏他想得出来。”
就像那日的决绝离开不曾发生,梁映怔怔看着那清隽的面容由远及近,直到在他呼吸几厘之处停了下来,温热的指腹抚过他唇,将上面沾染的妆粉温柔拭去。
梁映想他应该是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