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尧安听后没有反驳,“还请大人饶过微臣。”
没有否认,便是默认,夭枝自然明白他的难处,“褍凌现下如何?”
“已迁离东宫,如今与旁的皇子并无差别,只是陛下不许他见任何人。”
那便是软禁宫中了,命簿里是有一次宋衷君被废,只是是因为禹州治水,虽说如今不是这个原因,但到底也是顺应此事,她倒不着急,毕竟宋衷君作为未来人皇,是必定有更经验老道的司命看顾,无需她关注。
她需要关注的只是宋听檐,“贤王如今伤势如何?”
“殿下自出来之后便一直在府中养伤,如今早已大好,只是太后娘娘去了,殿下必然难过。”
“通敌信的事,他可知道?”
季尧安摇头,“下官不知殿下知不知晓,只是太后病逝,通敌信此事即便查明也乃皇家丑闻,自无人刚声张。”
夭枝暗叹,“不知晓才是最好的。”
有些事情糊涂些才好……
进了宫,殿内比往日沉静,气氛压抑。
夭枝上前跪在,等着皇帝开口。
太后西去,皇帝雷霆手段,将宓家被连根拔起,皇帝算是打了场登基以来最大的胜仗,外戚干政,历来难除,永远是在位者的心头大患。
可皇帝面上却没有丝毫欢喜之色,毕竟他的儿子背叛了他,这可是他做太子时就带在身边教导的儿子,最是看重。
皇帝两鬓生了白发,没了往日的精神气,仿佛一夜之间衰老许多,“你大抵已经知道太子被废了。”
夭枝俯身回道,“国之大事,便是在天牢中也能听到些许消息。”
“朕是真没有想到朕这般苦心教导,到最后竟是养虎为患,朕明明早晚会传位于他,他却要亲近外戚,真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