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周知意微微一笑,“继续学,不准出去。”
何萍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当然不是。
“周知意你好!”何萍突然坐直身子,铿锵有力的说起来,“也许你觉得奇怪,我这么突然写信给你,是因为有话想对你讲。”
“何萍!”周知意一下子怒了,“背诗词歌赋都没见你记得这么清楚,没完了你,这都念叨我多少次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你初次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幕却仍时时刻刻在我眼前出现……”
何萍流利的复述着之前周知意收到的信上的内容,一边起身向外跑去,“我们医院有一对被大家羡慕的神仙眷侣,外科的俞医生医术高超,他妻子则是名很厉害的律师,帮他解决了很多医疗纠纷,是个像虎一样的女人。我从你身上看到了相似的特质,令人倾心……”
周知意追在她身后,咬牙切齿,“别让我抓住你!”
何萍转头吐了下舌头,调侃道,“别这么凶嘛,你是不是就是这么给人留下母老虎的印象的?”
她轻巧的跳过门槛,继续向外跑躲避着周知意,一边捧腹大笑,“这人太有意思了,我收到过情书上写花、写兔子、写猫的,第一次见人把心仪的女孩比作老虎的,你说他真的写的是情书吗——”
何萍只顾着扭头和周知意开玩笑,一边向前跑着,没留意便一头撞进一人怀里。
罗良白被撞得吃痛,“你还真是从不看路啊。”
何萍看见他的脸,立刻冷哼一声跳到旁边去,避而远之,怎么又是这讨厌鬼。
江遇听到刚刚何萍的话,看向跟着跑出来的周知意,“情书?”
他的情绪顿时翻腾起来,又是哪个男的搞出的花样?
何萍被周知意抓住胳膊,仍作死的多说一句,“也不一定是情书,信上把知意类比成老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给人留下的这种母老虎印象——”
周知意直接捂住她的嘴巴,朝江遇笑笑,“你别听她瞎说。”
罗良白在一旁小声嘀咕,“这一幕看起来确实挺像——”
江遇毫不客气的一个肘击。
先是被撞、又是被捣,伤上加伤,罗良白痛到说不出话,暗恨,他多这个嘴干嘛,明知道江遇听不得别人说一句他心尖上的人。
江遇的关注点全在“情书”二字上,心中泛酸,不就是信吗,谁还不会写,“你喜欢书信?我也能给你写——”
周知意赶紧打断他,“可饶了我吧。”
她以为江遇也是像何萍一样,故意想要捉弄她,损友能干出来的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到时还不知道信会写的多么肉麻。
周知意求饶了,双手合十对着何萍和江遇拜了拜,“好哥哥好姐姐,饶了小的吧,信又不是我写的,我很无辜啊,别再用别人的文字来惩罚我了。”
何萍一想也是,还是故作勉强的表情,“好吧,行,那我以后不再提了。”
江遇沉默不语,仍然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周知意只当这事算是翻篇了,她暗暗咬牙,别让她再看到写信的段明礼,不然她一定虎一个给他看。
“我想出去逛逛。”何萍趁机提出。
“行吧,把大发它们带上,我和你顺便去遛遛狗。”
罗良白看着两个女孩三只狗离开的背影,抬手捣了一下江遇,“你还不行动?敌人来势汹汹啊。”
江遇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抬脚就走。
罗良白嗤笑一声,跟在后面。
两人走到车站,坐上公共汽车,前往电子大学继续学习。
深夜,江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睁开眼睛,黑漆漆的眸子里丝毫不见睡意。
半晌后,他还是起身,九月的新宁还处在夏天,单薄的白色背心下是宽广的肩胛骨,江遇坐到书桌前,伸手把台灯来开,昏黄的灯光给覆着一层肌肉的结实手臂镀上一层蜜色。
找出纸笔,笔尖悬在纸上,江遇握着笔却不知该如何下笔。
语言太过匮乏,文字在此刻显得单薄。
回想着在火车上第一次见到周知意,被这个进厕所前后形象大变的女孩吸引,她的机敏应对就已经在自己心上划下一道痕迹;
在桂明饭店的再见面,她将人间烟火气重新带来,教他新宁话、给他留饭、卖给他衬衫、带他逛花街……虽然周知意做这些事只是为了赚他的钱,但这些小算计江遇也觉得可爱。
后来的二纺厂大礼堂,周知意走到舞台上一闪而过的露面;相信他能考上夜大学、还送了他一盆向日葵……
江遇颓然的捂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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