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您儿子的未婚妻。
许清桉昧着良心道:“臣只求建功立业,不求身外之物。”
“恒安侯府确实不差钱财。”景帝道:“朕本想替你指门婚事,令皇后挑了好些亲王、一品大员家的嫡女画册送去。但听你祖父说,你依旧没有成婚的意愿?”
话题又绕回婚事上,许清桉道:“臣年纪尚轻,娶亲为时尚早……”
“你今年十之有九,不小了。”景帝哼道:“你祖父先前到处帮你问亲事,这会却改变口风,与你一般不急不躁,倒衬得朕在多管闲事。”
“臣心领圣上的好意,然而,”许清桉停顿,“臣想跟您说句实话。”
景帝挑眉,“说来听听。”
“自臣满十四岁开始,祖父便一意孤行,要替臣求娶贵女。臣甚是反感祖父的强硬手段,他越是逼迫,臣便越是抵触。”许清桉罕见地吐露心声,“在祖父眼中,门当户对是娶妻的前提,但臣以为,娶亲当娶心悦,而非利益衡量后的结合。”
“此言差矣,你身为恒安侯世子,本当娶高门之妻。”景帝意有所指,“你切莫走了他人老路,令恒安侯府再次蒙羞。”
眼见许清桉垂头丧气,景帝又觉得言辞过重,毕竟是他看重的年轻臣子,“这样吧,朕允诺你,若你遇到心仪的女子,但凡对方家世清白,祖上出过三品上的官员,朕便绕过老恒安侯替你指婚。”
许清桉立刻叩谢,“臣谢过圣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事毕,许清桉离开大殿,刚走出不远,正与端王裴长旭打个照面。
相同地点,相同的两个人,心情却是翻天覆地。
裴长旭对许清桉的欣赏荡然无存,余留的唯有憎嫌,“许少卿好本事,连圣上指婚也敢推拒,莫非仗着有恒安侯府做靠山,连皇威都不放在眼里?”
许清桉云淡风轻,“殿下的手未免伸得太长,您有功夫干涉下官的婚事,不如替江家小姐的院子再续几年租约。免得她将来无处可去,再去端王府的门前哭哭啼啼。”
“许清桉,你别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殿下尽管放马过来,下官拭目以待。”
战意一触即发,又点到为止,落到旁人眼中,竟像是两位青年点头寒暄,颇为惺惺相惜。
呵,真是好大的一场误会。
第77章 【双章】
裴长旭进入大殿时,景帝正负手站在窗前,背影伟岸中透着几分孤寂。
“父皇,儿臣来了。”裴长旭喊道。
“嗯。”景帝没有回头,“你肩上的伤好些没?”
“多谢父皇关心,太医说儿臣恢复神速,下月便能行动自如。”
“如此甚好。”景帝顿道:“你来时路上可见到小九?”
“见到了。”裴长旭跨过地上的血迹,停在景帝身后,顺势望向窗外一株茂盛的寒梅,“九弟看起来不是很好。”
景帝冷笑,“他破坏朕的祈福之行,意图谋害皇嗣,朕岂能让他好过。”
裴长旭道:“九弟年幼,做事不顾前后,理该小受惩戒。”
“有张家的前车之鉴在,他竟然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可见他全然不将朕放在眼里。”景帝道:“朕若再对他心软,便枉为一国之君。”
裴长旭问:“父皇打算如何处置九弟?”
景帝道:“朕已拟好圣旨,贬康王与张贵妃为庶人,康王流放宁古塔,张贵妃落发为尼。对了,还有太后,朕的好母亲太后,朕打算送她去皇陵守墓,无朕口谕,此生不得入京半步。”
“……”裴长旭道:“父皇,责罚是不是重了些?”
景帝道:“旭儿,为君王者,切忌心慈手软。朕便是顾念亲情,才会给张家可乘之机,活生生毁了朕的一个儿子!”
景帝气急攻心,眼前一黑,竟直直向前栽倒。
裴长旭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父皇,您莫生气,保重身体要紧!”
景帝深吸几口气,自嘲笑道:“朕该早些效仿汉魏皇室的去母留子,省得外戚壮大,祸及大周根本……”
裴长旭扶景帝到龙椅上坐好,替他倒上茶水,点起安神香,“父皇,自您登基至今已有十八年,在您的励精图治下,百姓富足安康,国库扭亏为盈,边境更收回数十城,堪称太平盛世。”
景帝喝了口茶,怒气未有消减,“朕治理得了这天下,却治理不了朕的生母与儿子!朕对他们不够好吗,竟一个个地向着外人!朕恨不得将太后也流放宁古塔,叫她看清楚,朕不仅是她的儿子,更是这大周朝的帝王!”
裴长旭道:“是张家犯事在先,父皇无论怎么处置都合乎情理。”
景帝望着面前这个唯一不给他添堵的儿子,心绪平稳些许,“朕命人严密监视太子,证实他最近半年确实没跟广阑王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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