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该抓的人是太子!而非旭儿与阿满!”眼看当年事瞒无可瞒,薛皇后失控喊道:“若非你们办事不力!修弟该好好活着!成为本宫最得力的助手!”
殿内霎时沉寂。
“在你暗中派人调查恭亲王的余党时,孤便有所察觉。”太子缓缓地道:“是孤调换了刘嬷嬷的信件。”
薛皇后瘫坐在地,掩面痛哭,多年来的懊悔与痛心在此刻彻底崩溃,“他们该抓的人是你,而不是旭儿与阿满……修弟不该死……他还那么年轻,那么意气风发……”
“多行不义必自毙。”太子转向裴长旭,“三弟,如今你可还有疑问?”
裴长旭神色惝恍,“所以,祖父与舅舅也参与了此事?”
“不!”薛皇后哭道:“祖父与修弟毫不知情!他们在听说你与阿满被绑架后,便立即率人前去寻找,修弟更因此断送了性命!是本宫对不住修弟,更对不住阿满,叫她早早便失去了父亲……”
所以母后待阿满亲如女,除去疼爱还有愧疚。
裴长旭双眸猩红,质问敬爱多年的母亲,“母后,您为何要这样做?”
薛皇后泪眼迷离,“本宫与圣上自小相识,若无意外,本宫该嫁给圣上当正妃。但闵氏横空出世,抢走了属于本宫的位置,本宫便只能退而成了侧妃,等到圣上继承皇位,人人都夸皇后与圣上恩爱登对,却无人在意先来后到,明明是本宫先与圣上相知相许!”
裴长旭道:“您当时是皇贵妃,地位亦尊贵无双,比皇后只差一步之遥!”
薛皇后道:“便是这一步之遥,阻挡了本宫与圣上的夫妻情,阻挡了你登上皇位的可能性!本宫不甘心,本宫偏要争一争,为薛家与你争到至高无上的荣耀!”
“可我不想要啊母后,我从未想过要继承大统……”
“你不懂这江山的美妙。”薛皇后抹去眼泪,哑声道:“自你出生后,圣上多次叹你天资聪颖,有君王之风,若非有闵皇后与太子在前,你必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裴长旭猛地看向景帝,“父皇当真这么说?”
“圣上迎娶闵皇后本是为权势所迫,等登上皇位后,却处处受闵氏一族牵制,诸多抱负难以施展……若换成我薛家,只会全力支持圣上,绝不会叫他闷海愁山。”
裴长旭内心震荡,看看景帝,再看看一脸讥笑的太子。
太子问:“三弟,相信你已经清楚罪魁祸首是谁。”
“孤的生身父亲,利用孤的母族势力登上皇位,却在事后忌惮孤的母族。借用你母后的手,除去了孤的母后,贬走孤的舅舅,更试图叫其他儿子对孤取而代之……”他搭上景帝的肩膀,亲昵却凄凉,“父皇,您眼中只有江山与权势,可曾想过我也是您的骨肉,是母后满怀爱意为您诞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