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一日复一日地陪男人们下地干活,烧火做饭,家中起码有两个小孩要喂养。
拢共这么大点的村庄,聚在一块东扯西扯,扯谁家的公婆不好相处,扯那家的媳妇偷汉子,又嘲笑这家的男人不中用。
盼夏生怕这几个大娘的唾沫星子喷到虞雪怜的身上,她上前两步,说道:“李大娘,虞姐姐不是我家亲戚。她是陆隽哥哥的朋友,来村里做客,这不太阳快下山了吗我送送她。”
“陆隽”李大娘的笑容倏忽消失,像是碰着脏东西似的欲吐作呕。谁不晓得这瘟。神。的名号,沾上便浑身霉运,喝口凉水都塞牙缝的。
这小娘子穿的戴的,她们这辈子也摸不着,那穷书生何德何能攀上这种富贵朋友
盼夏挡着虞雪怜的身影,那些大娘婶子左瞅右瞧,仿佛看到什么稀罕物,窃窃私语的。
李大娘晃了晃蒲扇,说道:“那你快点去送吧,天黑了不安全。”
盼夏暗暗松了一口气,难为李大娘没有问这问那的。
村里的土路凹凸不平,虞雪怜走得吃力,她一直盯着脚下的石头,以免被绊着。
离下山还有段距离,虞雪怜想借此机会多了解了解陆隽,她问:“盼夏姑娘,陆公子在花坞村有亲戚吗”
盼夏的脚踢着小石子,语重心长地说:“陆隽哥哥的爹娘亲戚很少,我听我娘说,他们嫌弃陆伯伯只会读书,一年到尾手头上也没什么钱花。他们怕陆伯伯张手问他们要钱,逢年过节都是不来的。”
说到此处,盼夏放慢了脚步,问道:“虞姐姐,若是陆隽哥哥秋闱考得好了,以后是不是就能当官了”
再没有人要比虞雪怜更有底气去回答这个问题,她笑道:“若陆公子考得好,将来在朝廷是能当大官的。”
盼夏仰头望了一下天色,眯眼说道:“等陆隽哥哥在金陵城做了大官,村里的人不晓得要多嫉妒陆隽哥哥呢。”
绚丽夺目的日光伴着云层游动,盼夏估摸着到申时一刻了,便止住话语,抄了近路出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