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两天池砚和江越打球时他还在开玩笑,说他们物竞班现在就剩仨进决赛的, 每次走进自习教室,那气氛凝重得, 能随机将任何一个人活活憋到窒息。
在这样的压力下,人很难保持平常心,哪怕挺进决赛的人,也开始变得焦虑急躁。
那天孙况拿了道题来问他,说了老半天自己的思路都找不到错误的地方,直到池砚从头看了遍题,发现这人一直在个非常基础的地方鬼打墙,无语地打断他:“高斯定理求场强,你脑子被人打上结了啊,绕那么多弯是想干嘛?”
“啊?”
孙况为这题纠结了二十多分钟,越急越做不出来,这会儿被人一点,才拨开云雾,明白自己化简为繁了。
刚要谢谢他呢,门口就传来一声软和的“池砚”。
原本还一脸冷淡的男生听到这一声立马跟接到肉骨头召唤的狗一样,自动自发起了身,三两步走到门口。
那速度,简直了。
走之前,还不忘把试卷往他胸膛上一拍,坏笑着损了句:
“啊什么啊,哥,你最近这状态是不是有点不对?这么直白的坑也往里跳,菜得有点离谱了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外头那位夺舍了。”
被他腹诽的“外头那位”对此却一无所知,只是靠在门口不停催人:“池砚你干嘛呢,快点,我饿了!等下去晚了食堂绿豆沙又卖光了。”
话音刚落,俩男生对视一下,发出了几声心照不宣的不厚道的笑。
嫌外头热,池砚将校服外套脱下,只穿着件简单的黑t,露出线条流畅紧实的小臂,慢悠悠跟着人出了门。
这会儿满走廊都是程麦叽叽喳喳的声音,要么在抱怨要么在感叹,情绪充沛饱满,而她身边的男生,尽管声音懒洋洋的,到底还是有问必答,虽然大多数时候只是一个简单的嗯、啊,又或者是一句精辟毒舌的吐槽。
但俩人之间轻松和谐的氛围,却像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其他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等他们彻底离开后,那股鲜活的气息也被人带走了。
自习室又陷入了短暂地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