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打算开酒坊,需要懂酒的人来经营,你若愿意,就让你和你女儿一起经营,我照样付工钱。”叶盏说出条件。
沈氏被女儿搀扶着坐回去,脸色神色莫辨:“可,我男人死了后我看见酒坊就伤心……再者,从前那些伙计们都已经散了……还有,酿酒非同一般,万一失败了那可是纯纯的损失啊……”
她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但叶盏听得出来她几句话就考虑到了开酒坊的种种顾虑,可见思维清晰。
她不愿意,玉姐儿和宓凤娘脸色都有些失望,特别是宓凤娘,她喝酒无数,自然品尝得出来她家酿出来的酒非同小可,宓凤娘敢保证,若是用好酒曲好酒坊,沈氏定然能酿出好酒。
其实宓凤娘明白,沈氏犹豫是因为担心中间有圈套。酿酒师傅是酒坊关键,若是酿酒失败就要承担酒坊所有者的怒火和责问。
更有甚者还有掌柜会设陷阱让酿酒师傅赔偿天价,师傅还不了,掌柜就趁机叫他签下几十年的死契,为的就是彻底困住酿酒师傅避免他单干。
她和叶盏交换一个眼色,知道女儿也明白了沈氏的顾虑。就见叶盏咳嗽一声,预备说些什么来打消沈氏顾虑。
这当口香荔开口了:“你们能回避下,让我跟我娘聊两句吗?”
又瞥了叶盏一眼:“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救了那扫地婆子还给她养老。”
原来她还是个傲娇。叶盏笑了笑:“好。”
她们几人退出院外,顺势到附近先逛逛,大朵蜀葵在农家院外肆意绽放,溪水旁青草萋萋,一派欣欣向荣场景。
宓凤娘还是叹惋旧人:“谁能想到她那样精干的人沦落到这样。”
“娘,她家不是开酒坊么?应当多少也有些家底,怎得败落得这么快?”玉姐儿不解。
“这样的小门小户最容易陷落,赚得都是家人卖劳力的辛苦钱,没有进账又要养伙计,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难周转,再加上宗族紧逼,只怕就难……”宓凤娘叹口气。
沈氏也是一开始穷,后来开了酒坊才慢慢变好的,要不然也不会早期叫女儿去别人家做婢女,手里应当本来就积攒几个钱。
她继续教导女儿们人情世故,“所以无论多苦都要虚张声势,撑住不要露出来,否则饿狼闻着味就来了。”
“怪不得娘原先回村里总是大肆吹牛。”玉姐儿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