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许黟在庄子待了半日回家,刚入了宅门,就听到后方有嘈杂声。
他停驻脚步,回头望,见着两个人扶着个脸色有异,口齿咬着块木头的人往他家过来。
其中一人看到许黟,高声喊:“许大夫,快快救人呐。”
这人许黟认识,家住东街,但不在同条巷子里,与李家是邻居,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先进屋。”许黟瞥眼那紧闭双眼,眼睑抽搐的男子,没有太多表示地带着他们进来。
阿旭见着病人是个不清醒的,立马跑去灶房端了一盆清水。
许黟叫他不用忙活,只让那两人将病人放到床上。
那人一趟到床上,便蜷缩成一团,四肢发抖搐动,双耳听不清声,喊他没有任何反应。
带着他过来的两人满头大汗,被他折腾得不轻,他们看到人松开就这样,上前又想压制住他。
这回,他们被许黟拦了下来。
许黟看向他们,说道:“这是癫病,发作时昏不知人,瘛癫抽挚,重者可会自残。你们用木头塞到他嘴里是对的,这样他就不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许黟看着那木头都被咬出深深的牙印,顿感为他的牙齿心疼。
等这病人清醒过来,那牙齿和腮帮怕是要酸疼很久。
古代医学里,癫、狂、痫属于三种不同的病证,分为不同病因。
像今日被带着过来的病人,从症状上看,属于癫病的一种。
等他发作结束,人就会慢慢地恢复清醒,重新掌控四肢。
但这个时候处在发作中,也不能不管不顾。
许黟将其尽量平卧,将他身上的斜领长衫松开,夏日穿着清凉,这一扯直接露出平坦的胸脯,许黟不为所动,将病人的头转向一侧,尽量不让他出现呕吐物堵住呼吸道,从而出现窒息的情景。
发作持续了一段时间,这病人的阵挛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