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口,谢老夫人正想说些什么,卢宛却忽然望着韦念意笑了一下,开口道:“二夫人真是好口才。”
说罢,卢宛面色平静冷淡地看了房间中的其他人一眼——今日他们都在场,收拾了韦念意,倒不怕这个惯会信口雌黄,张口谎话的人再倒打一耙。
目光愈冷地望着坐在对面的韦念意,卢宛神色微冷地笑道:“二夫人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口中尽是大道理,的确让人大开眼界。不过,我倒是也想晓得,二夫人口口声声道理规矩,是谁教你这样忤逆长嫂,不尊诰命夫人的?”
看了一眼下意识想要张口,为韦念意辩解的谢老夫人,卢宛神色微冷地温和笑道:“婆母,二夫人这样胡乱恶意地揣测媳妇,言辞咄咄逼人,按照家法,媳妇是不是可以命人掌二夫人的嘴?”
望着卢宛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神色温和平静的模样,谢老夫人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终究,看着面前的大儿子,还有虽然神色平静,但眼中却有冷意的大媳妇,想到方才韦念意在卢宛提议要玉衡院的女使过来对质时,那激动异样的反应,谢老夫人心中,不禁有些无可奈何。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了的?若是真的问心无愧,便不会不同意这个可以自证清白的机会了。
有些无奈地看了卢宛一眼,见她正神色平静地定定望着自己,显然不会因为自己出面当和事佬,便就此罢休。
谢老夫人想了想,不想自讨没趣,也不想让自己的大儿子与大媳妇对自己心生隔阂,沉默着思忖片刻,只得颔首道:“自然是没问题的。”
听到谢老夫人这样说,默认了卢宛方才的那番话,韦念意不由得忽然睁大了眼睛。
愤愤不平地望着卢宛,韦念意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谢行之出声,让几个下人上前,堵上嘴带了出去。
被带了出去的韦念意,在院中受罚,受罚时的声音隔着房间,隐隐约约能听到些许的声音。
对韦念意,想到这些时日以来她所做的那些愚蠢恶毒,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卢宛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同情来。
神色平静漠然地听着韦念意受罚的声音,卢宛垂首,喝了一口杯盏中温热的蜜水。
谢行之正在同谢老夫人商议,今日之后,便将谢柳带过来,谢老夫人决定,今后让身旁的嬷嬷养着谢柳。
待到做罢这一切,谢老夫人已经甚是疲乏,想要回去卧床休息。
却听到自己的大儿子,忽然淡声开口,命令道:“自今日起,若非祭祀与家宴,不许韦氏再到长房府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