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颓丧坐在大雪纷飞的鼓楼下,清理文件,发现这个未命名的录音。
点开。
耳机里,那个女孩声音有点哽咽地问他。
“小北。”
“你的头发怎么不是黑的了。”
-
后台的化妆间全是人。
祁司北走进去,几个工作人员站起来跟他打招呼。他淡淡点了点头。
一个人随便找了个角落,倚着墙坐下,习惯性往下一压鸭舌帽。
手机微信视频通话振动。
他拿起来看。愣了一下,始终生人勿近的脸上,罕见露出片刻幸福。
“喂?”是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
“你都不说祝哥哥生日快乐。”疲惫坐在墙角的人,半只手掌贴心遮挡住视频页面,“哥哥真的要伤心了。”
故意把音调拖得很委屈。
“生日快乐。”视频对面的小孩声音很甜。
“你手里拿着什么,糖果?”祁司北笑得低下头,“你给哥哥留一颗好不好。”
天生就很会哄小女孩的语气。
“祁老师,我们该回酒店了。”身后有工作人员压低声音打断。
他没理。弓着背,那双桀骜的眼睛在这一刻才溃出几分疲惫。
视频通话那头,程译野坐在别墅沙发上,瞥了一眼。跟祁司北这么多年还在联系的朋友,敏锐捕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
这个世界上他没有家人,把程恬当自己亲女儿一样养。
只是此刻不想耽误他工作进度,纵使不忍心,仍然一把抱起了程恬:“好了恬恬。要睡觉了,快点跟哥哥说拜拜了。”
“哥哥,天气冷,要多穿衣服。”
程恬最后一句天真无邪的童声,话音刚落,视频“嘟”的一声断掉了。
耳边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大雨。
工作人员还想上去催,被从门外进来的一个蓝纹衬衫的男人拍了拍肩膀。
“方总。”对方慌忙打招呼。
“他今天过生,随他好了。”
方度环视了一圈化妆间里的人,对落寞坐在角落里的人招招手,示意工作人员把车钥匙送过去。
“小北,一会儿你自己开车回酒店吧,我就不让他们跟你一块去了。”
“你要是心情不好想一个人走走,去哪都可以。”
角落里的人还低着头,懒懒抬手,接过车钥匙。
其他人这才看出他情绪不对,渐渐噤声。
方度算是他的老板。
当年他初露头角就舆论缠身,在圈子里狼狈滚爬。方度拉扯着一个即将申请破产的小公司,顶着圈内的冷眼嘲笑,放手一赌签下他。
独当一面,硬生生救起了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
彼时,祁司北的那些过往铺天盖地被彻底扒出来。舆论谩骂通稿漫天。
他很少对别人提起或者抱怨,整个人变得异常沉默,只会没日没夜写歌。
精神压力,让他有一段时间左耳彻底听不见。做过一场手术。
麻药劲没过的那阵子,方度进病房看他,这么高的人侧着身缩在窄窄的病床上,神智不清,哽咽说着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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