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劳的眼里有异样的感觉,他怕柳枝会看见,用大约万分之一秒瞄了她一眼,比牛老师的“向——后————转”快一万倍扭转身,就“开步——走”了,然而他在那万分之一秒里发现柳枝的眼里泪波荡漾,情意绵绵。
天夜了。
月亮从山顶上浮上来了几丈高,满天的繁星有如节曰绽放的礼花。塘边的几只青蛙不知是悲伤还是高兴,总之是在不停地鼓噪,为夜幕配音。白天见到的在池塘的水面上和土埂的草尖上缓缓地走动的风,到了晚上安心地休息去了。
这时如果从空中往下看,土埂两边各一个人影是在同一时间伸出一只脚踩上了土埂,于是就在凉亭前相遇。
中间却有一条一米宽的缝,双方似乎都踢着了这条“缝”,脚就不往前走了,四目相对,却没有听见谁先开口。
这时有人在说:“孩子们,既然你们白天已经把事挑明了,你们自已都明白了与对方的关系,那么还有什么害羞的呢。”
于是相互的一笑。
是的,既然白天已将最艰难的一局完成,从戴花红的懵懵懂懂到这次的明明白白,从父母的指定到自己的自为,从可是可不是毫不在意到原来如此非同儿戏,从如同手足到共个心脏,从零距离的平常到巨无霸的羞赧,现在就应该从巨无霸的羞赧到零距离的平常了,转化的过程就在那互相递交发夹与纽扣的一刻完成了。
他们挤坐在儿时坐在上面四脚划动还富富有余的石凳上了。
坐下来就要谈话呀!谈什么?谈恋爱吗?他们已经谈了十八年!不是,讲话要实在,十八年要减去他们同曰出生的那天起到多劳爬上土埂上向柳枝招手的那一刻止。
哪里哪里,讲话要实在,他们起码是十七岁起到多劳爬上土埂向柳枝招手的那一刻止,都不是谈恋爱,是乱弹琴呀!
正是那些乱弹琴,才有今天下午的一刻里就互相“弹”出了发夹和纽扣呀,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信物呀!
“信”你的脑壳!那是比结婚证还硬的东西!
他们真的没有谈什么,多劳和柳枝真的没有谈什么、!而是多劳突然对柳枝说:“我来想一想,你去拿本子和笔来。”
很快,煤油灯把凉亭和桂花树及周围的一切都召集到了光明中来了‘
柳枝打开记录本放在石凳上,多劳蹲下来,一气呵成几十字。
骄阳一辙,
朗朗来曰先暮色。
丛[***]枝蕾,
新时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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